白越皱眉道:“具体呢?”
米子涵翻到下一页:“这是府里人的口供,你看看。”
骆家是开当铺的,家底殷实,家中颇有些财产。奶娘名叫卞雅然,今年已经六十多了,带大了骆家家主,如今在骆府安享晚年。
卞雅然脾气温和,并不因为自己的老资历倚老卖老,府里的人都挺尊重她的。从没和谁有什么争执。
但是这几日,却心事重重的样子。
卷宗上,一共有几个人的口供。
首先和她最熟悉的,是骆家派去照顾她的丫头,据丫头说,卞雅然这几日吃不下睡不着,但问怎么了也不说,只是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算什么?
说了和没说一样,但这已经是最言之有物的了。
其他的更一头雾水。
白越看着看着,道:“这个骆家,人员挺简单的啊。”
“是。”
按着米子涵说的,骆家是个殷实人家,但是骆家的人很少。
家主骆少聪,儿子骆景华……没了。
白越甚至看了一下最后一页,真的没了。
“骆家就父子俩?”白越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没了?”
米子涵点头:“就父子俩,这骆少聪大约是个天煞孤星的命格,妻子早年便病故,有过两个侍妾,进门没多久也都病死了,没有留下一儿半女,然后他也就心灰意冷了,孤家寡人生活了十来年。”
“等等,等等。”白越忙道:“他不是还有个儿子吗,怎么是孤家寡人?”
怎么听不懂,莫非儿子是后来收养的。
“他儿子啊,也是坎坷。”米子涵道:“要不怎么说是天煞孤星呢,他儿子在一岁的时候,就走丢了。他妻子也是因为孩子走丢才一病不起的。一直到半年前,才找回来。”
啊?
白越不由道:“怎么丢的?”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米子涵道:“他们是做当铺的,看着没那么光鲜亮丽,其实底子很厚,眼神好的,更有可能淘到好东西。当年便是因为一件旧物,和账房段博横起了矛盾,甚至闹到了衙门。”
“那事情怎么说呢,是有件值钱的旧物,他没看出来,段博横看出来了,然后因为段博横的坚持,才收了下来。”
“他们当铺分账都是有规定的,但是段博横觉得多亏了他,提出要多分,他不愿意,就吵了起来……”
米子涵摇头叹气:“你说也是多年的关系了,听说那段博横和他还是表兄弟戚,为了钱闹成这样。段博横败了官司,自然也不能在他这里干下去,就带着妻儿走了。可谁知道他走了以后,鸡飞狗跳大半天,骆少聪发现,他儿子也失踪了。”
“就像是石沉大海一样,他儿子就这么消失了,花了很多钱,找了很多地方,也没找到。”
米子涵说起这个,是非常有感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