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鱼傻了,捧着一大堆礼盒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谢珩自然明白家人们的用意,有些无奈,“你们别吓着她了。”
傅青鱼的胆子没那么小,吓倒是没吓着,但确实有点懵。
“好啦,你们俩不是还有生意上的事情要说吗?快忙你们的去吧。”谢夫人开始赶人。
谢和同和谢翎确实有生意上的事情要谈,谢翎道:“行吧,那我跟父亲先走了。”
“快走吧快走吧。”谢夫人摆手。
谢和同捏了捏谢夫人的手,才领着谢翎走了。
“我今夜还得回西大营,有差事,也先走了。”谢涟起身也准备走了。
谢珩意外,“你有差事还回家来做什么?”
“母亲特意遣人给我送了消息。”谢涟摆摆手,“我先走了。”
“阿鱼,明日一早你也要去大理寺当差吧?一会儿让三郎先送你回去,这些礼物都带上。”谢夫人知道他们这段时间在追查太子一案,压力必然大,便安慰道:“查案虽然重要,但也别太累着自己了。”
“谢谢夫人,我记住了。”傅青鱼乖巧应下。
“母亲,说到查案,我们正好有一事想请您帮忙。”谢珩插话。
谢夫人意外,“何事啊?”
“您可认识云家的辰夫人?”
“自是认识的。”谢夫人点头,“她原本是云家大房的正头夫人,宴席之上我们还是见过几次的。只是后来她因着一些原因变成了侧夫人没再参加宴席,我们就没见过了。莫非你们想让我帮的忙与辰夫人有关?”
“是。”谢珩点头,“母亲,你可否寻个不叫人怀疑的理由邀请辰夫人过府一叙?”
“这个简答。”谢夫人想了想道:“辰夫人的绣活是出了名的好,以前便有许多夫人女郎想她请教,我只需以此为由便可。”
“辛苦母亲了。”
“这有何可辛苦的。”谢夫人笑笑,“时辰也不早了,你先送阿鱼回去吧。”
晨夕和荷香上前将傅青鱼得到的礼盒先搬上马车,谢夫人上前牵了傅青鱼的手,一边走一边聊天,将她送到门口看着他们上了马车才回去。
傅青鱼看着马车里堆着的礼盒笑了笑,谢珩转脸看她,“今日之事以后不会再发生。”
“无事。”傅青鱼叹息一声,“你的家人都很好。”
傅青鱼原本想着谢老夫人和谢老太爷至少会问一些她自身的情况,以及她与谢珩今后的打算,比如何时成亲,亦或是先订下亲事之类的问题。
可是他们自始至终什么都没有问题,就好似今日的宴席当真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家宴,而他们也只是单纯的想见见她,认认脸而已。
其实他们可能也并非是不想问,说到底不过是因为疼宠谢珩,而谢珩喜欢她,因此也尊重她而已。
谢珩听傅青鱼这么说也略微松了口气,“祖父祖母多半是想正式的见见你。他们知我性情,既已认定就绝无改变,所以你这个孙媳妇是已经定下的。”
“另外,祖父祖母想来也是想给你一些底气。”
“阿鱼,祖父祖母都已认下你,以后你的身后就站着整个谢家了。”
傅青鱼垂眸低笑,心中感动不已,玩笑道:“那我以后在中都便可横着走了?”
“也并非不行。”谢珩也笑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还是算了吧。就算只冲着谢爷爷和谢奶奶对我的好,我也不能往谢家的百年清誉上抹黑啊。反倒是行事还该谨慎一些才好。”
“对了大人,你让夫人约辰夫人见面虽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但这到底只能拖延一时,若云家当真想推辰夫人出来当替死鬼,辰夫人恐怕也反抗不了。毕竟她还有儿子捏在云家大夫人的手中。”
“所以只能拖延一时,还需得想其他的办法。”
傅青鱼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大人,你说我们若是借着夫人约辰夫人见面的机会将辰夫人绑了如何?”
谢珩闻言仔细琢磨了一番点头,“可行。如此既能保辰夫人性命无忧,还可敲山震虎激一激云家。”
“除此之外,我还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何事?”
“先前云元州谎称是和乐县主无异中捡到的那块鸾鸟玉佩,他必然不会无缘无故的给我。”傅青鱼细细说道:“和乐县主原本就是听从皇上之命嫁入的云家,有没有可能鸾鸟玉佩本身是和乐县主从云良工那里偷来的,而云元州知道,并且可能知道这块鸾鸟玉佩的作用,故而将其给我?”
谢珩想了想,“云元州的目的是什么?借我们之手对付云家?”
傅青鱼皱眉,“可他自己本就是云家三房的嫡子,还是先前我们说的那样,他若是因和乐县主对云家生出恨意,当初又为何要替云良工遮掩呢?还是说那时对于他而言只是时机未到?”
“时机未到?”谢珩摩挲着大拇指和食指的指腹,“云元州在等什么时机呢?”
“大人,是永州叛乱。”傅青鱼的眼睛亮了,“那时子桑名朔早已入了永州城,却一直按兵不动,直到太子被毒杀的消息传到永州,永州叛乱才爆发。这两件事绝不可能是偶然。”
“所以太子之死极有可能也有云元州等人的手笔?”谢珩沉思,“若当真如此,那云元州等人图谋的就不仅仅只是一个蒙北,而是整个大离了。”
“若真如我们推测一般,那云元州针对的就不只是云家了。他想要的是皇上和云家相争,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傅青鱼的神情严肃了起来,“如此说来,中都也有云元州的势力,不然他不可能第一时间知道所有的消息。”
“等等!”
傅青鱼猛的抬头看谢珩,谢珩正好也转脸过来看她。
两人异口同声:“洪正一案背后的那个神秘组织!”
“大人,傅姐姐,到了。”马车停了下来,辰夕在外提醒。
傅青鱼皱眉,“大人,此事要向皇上禀报吗?”
“说了皇上也未必会信。”谢珩想了想,心中已经有了决定,“此事我来处理。”
傅青鱼点头,没有意见。
“早些休息,明日我们先将辰夫人带走。”谢珩撩起马车帘子,“晨夕,你先将礼盒都送进去。”
“是,大人。”晨夕上前将所有礼盒抱起前去叩门,守门的小厮自然认得他,赶忙开了门。
傅青鱼提着勘察箱跳下马车,“大人,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谢珩跟着下了马车,“今夜真的不让我留宿吗?”
“……”傅青鱼已经彻底忘记了这茬。
“嗯?”
傅青鱼嘿笑一声,“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