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鱼,你怎么会跟谢家夫人相熟呢?”
秦谨鹞疑惑,以阿鱼的身份,应当接触不到谢家的夫人才对。
“我第一见夫人是在谢家举办的宴会上。那时圆圆已经被接去了谢家,我以霍家二姑娘的身份参加宴会去找圆圆,迷路时意外遇见了当时身患肺疾的夫人,我便开了个方子,夫人的肺疾好了感谢我,一来二去就熟悉起来了。”
“夫人的性子极好,若是阿娘见了夫人定然也会相处的好。”
秦谨鹞一笑,带了些怀念之色,“我没见过堂姐,但听说过不少关于堂姐的事情。”
“以前年少时,我便算得上不守规矩了,但听说堂姐更离经叛道。”
“只是后来不知怎么就传出堂姐病了的消息,再之后就很少听到堂姐那些有趣的事情了。”
“其实我一直挺想见见堂姐的,只是各种原因始终没能见上一面,后来都嫁了人,我去了宁州就更见不上了。”
“阿娘如今回了中都,有机会定然能见上的。”
两人闲聊,一直聊到夜深才洗漱了睡下。
第二天早上,傅青鱼醒来时床的另外一边已经空了。
“阿娘,怎的不多睡一会儿?”傅青鱼起床。
“习惯了。”秦谨鹞已经盘好了发髻,回头招手,“过来,阿娘给你梳头。”
傅青鱼坐过去,秦谨鹞拿起檀木梳子一点一点的替她将头发理顺,“你啊,头发明明很好,却总也学不会梳头,整天扎个马尾像假小子一样。”
“以后等你嫁人时,我说什么也得给你买个会梳头的陪嫁丫鬟,可不能叫你嫁去夫家了还总是这般梳着马尾,会被你婆母嫌弃的。”
“若是只因我不会梳头便会被嫌弃,那般的家庭我才不嫁。”傅青鱼撇嘴。
“你啊,女子哪有不嫁人的道理。阿娘如你这般大的时候都已经嫁给你阿爹怀有身孕了。”秦谨鹞说着,话声突然停住了。
傅青鱼抬手按住秦谨鹞的手,轻轻的捏了捏。
秦谨鹞又露出了笑脸,“无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秦谨鹞嫁去蒙北王府,头一年便怀了身孕,但她那时年龄还小又喜舞枪弄棒,尤其擅使苗刀,没来葵水也未注意,导致第一个小孩没坐稳胎便流产了。自此还伤了身子,很多年之后才又怀孕,生下了圆圆。
那年没了第一个孩子,秦谨鹞十分的自责和后悔,抑郁了许久。
也是在那一年,他们出行恰巧就遇见了正在与野狗抢食的女孩。
一切似乎都有一种命中注定的意味。
他们将女孩带回家,取名傅青鱼,当作亲身孩子一般教养爱护,便是后面生下了圆圆,疼爱也未减分毫。
“阿娘。”傅青鱼回身搂住秦谨鹞的腰肢。
秦谨鹞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多大的人了,还这般喜欢撒娇。”
“坐好,头发还未梳好呢。”
“在阿娘身边,不管多大我都是小孩。”傅青鱼撒娇,“难不成我大了阿娘就不管我了?”
“好好好,管你管你,阿娘一直管着你,行吧?”秦谨鹞被哄的开怀,因为想起旧事的伤感淡了下去。
傅青鱼见秦谨鹞露出真心的笑容也放心下来,“阿娘,你长于中都,难免会遇见认识你的人,若是出门怕是要如昨日那般戴着帷帽。”
“我也正想与你说此事。”秦谨鹞替傅青鱼挽好头发,用玉簪做了简单的装饰,“昨日我同你回来瞧见楼下店铺中也有四人,为避免麻烦我不方便露面。你一会儿便嘱咐一句,就说我有病在身不便出门,饭食劳烦他们送到门口来便是,我会自己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