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看着谢珩后背上发黑的伤口,神色严肃。
“若当真只是易燃之物也就是将伤口烧伤,怕都是箭头之上还带毒。”
“而且扎进去如此之深,怕是要伤到内腑。”
大夫一边说,一边准备了一柄轻薄的小刀,“我现在要立刻替他取箭,箭拔出来后必然会大出血,你将旁边的药包准备好,我将箭取出来你就立刻用药包按住他的伤口止血。”
“好。”傅青鱼立刻拿过旁边的药包。
大夫深深吐了口气,开始给谢珩取箭。
箭伤不像其他伤,因为箭头是带钩的倒三角,从伤口中拔出来时候即便再小心也会带出里面的血肉。
大夫平时恐怕也就是给街坊邻里诊治一些风寒病痛,这是第一次遇见这样重的箭伤,拿着小刀犹豫了两下都未敢下刀。
有时学得再好的东西,在真正第一次运用的时候都难免产生自我怀疑。
傅青鱼皱眉,直接伸手,“刀给我。”
“啊?”大夫没反应过来。
傅青鱼两步上前夺过大夫手里的小刀,将止血的药包放到一旁,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眼神逐渐变得冷静。
不能再拖!再拖下去,即便箭伤到的不是谢珩的心脏处,谢珩也会有生命危险。
傅青鱼握紧手中的小刀,一手按住长箭,干脆利落的下刀。
回过神的大夫在旁边看得心惊胆战,想出声又怕影响到傅青鱼。
做一些治病的大手术傅青鱼不会,但从肉里取一些东西出来傅青鱼很擅长。
唯一的区别也就是她以前是从尸体中取证物,而现在是替谢珩取箭!
但道理手法总归相差不大!
大夫原本还很担心,但渐渐地发现傅青鱼下刀的手又稳又准,这才缓缓放下心来。
傅青鱼盯着谢珩的伤口缓缓收刀放到一旁,然后拿过旁边的止血药包,另外一只手握住箭矢,咬牙狠心猛地将长箭拔出来。
箭头出肉,瞬间带起一片血肉,不少血都飞溅到了傅青鱼的衣服和手上,就连脸颊上也飞溅到了两滴。
但此时傅青鱼根本管不了这么多,长箭拔出,傅青鱼立刻用止血药包按住谢珩的伤口。
药包里装的是各种止血的药粉,出血太多,很快就让原本干燥的药包变得沉重粘腻。
“快,把药包暂时拿开一下。”大夫取来了另外一个瓷瓶。
傅青鱼依言拿开药包,大夫立刻将瓷瓶中的药粉抖到谢珩的伤口处。
药粉倒下去,就好似往血坑里填沙子一般,药粉很快就被血给浸透了。
大夫又扯过来绷带,“压迫止血!”
傅青鱼立刻照做。
一刻钟之后,谢珩的上身缠了一大半的绷带,出血终于被控制了下来。
大夫长长地出了口气,“总算住了。”
傅青鱼跪在木塌旁,也长长地呼出了口气,这才去看谢珩偏在一旁的脸。
受伤昏迷,加之失血过多,谢珩此时的脸一片苍白,嘴唇没有丝毫的血色。
傅青鱼回头,“大夫,麻烦你给他开一些疗伤补血的药。”
“小陈,大人的马车就在古物坊的门口,你去将马车赶过来,我们先送大人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