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二郎去而复还,身后跟着的小厮手中抱着五幅和乐县主生前赠送给他的画作。
“谢大人,暖意赠给我的这些画已是我最后的念想,还望大人看过之后便还我,不要带走。”
“自然。”谢珩点头应下。
云二郎招手,小厮将画抱上前,傅青鱼上前接过。
云二郎也不再说什么,走去旁边坐下。他也不喝茶,就垂着头微微缩着双肩躬身坐着。
傅青鱼看了一眼,才发现短短几天,云二郎的鬓边竟已生出了白发。
傅青鱼忽然又觉得自己方才想的说不定有错,云二郎无疑是深爱和乐县主的。
“大人。”傅青鱼把画放到桌上,展开一副递到谢珩面前。
谢珩看了看画下的章印,抬头跟傅青鱼对视了一眼。
傅青鱼了然,转头去看另外四幅画的章印,回身对谢珩点点头。
画上的章印跟他们的推测一样,全都是浸了血按上去的。
而且每一幅画表达的全都是和乐县主对云二郎浓烈的爱意,并且画风大体都偏于暗沉,却又都会在上方画上一束光。
对于和乐县主而已,云二郎成了她的光,是她最后的希望和救赎。
可是一个人,真的会愿意被另外一个人这么浓烈,甚至没有自我的爱着吗?
这样的爱能让人喘息吗?
谢珩卷起手中的画,“云二郎,我们看好了。”
云二郎似乎在出神,闻言恍惚的抬起头,眼神有一瞬没有焦距,缓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大人看出了什么吗?”
“和乐县主非常爱你。”谢珩有一说一。
“是。”云二郎苦笑一声,一个字出口已经红了眼眶,“抱歉,让大人见笑了。”
谢珩示意傅青鱼将画还给云二郎,“节哀。”
“多谢大人。”云二郎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抬头问道:“大人,如今天气日渐暖和起来,尸身容易腐坏,我想接暖意回来寻个日子好生将她安葬了,可以吗?”
“案子尚未查明,本官不能答应你这个请求。”谢珩起身,“今日打扰了。”
云二郎也跟着起身。
谢珩走出去,又停下脚步补充了一句,“关于那枚玉佩,若是云二郎想起了什么,可去大理寺寻本官。”
云二郎身形一怔,谢珩已经走了出去。
傅青鱼走到云二郎身边停下,“殓房会放冰块,大理寺内也有冰窖,在案子水落石出之前我们会保存好和乐县主的尸身。”
“多谢姑娘。”云二郎真诚感谢。
“云二公子,你可知对于和乐县主而言,你是唯一,是救赎吗?”傅青鱼问完,也不看云二郎的神色反应,微微颔首道别,迈步跟上了已经走远的谢珩。
离开云家上了马车,傅青鱼坐在车厢里神色依旧有些郁郁。
“大人,案子查到现在已经走进死胡同了吗?”
“为何这么说?”
“不管是云二郎还是云家三房,分明都知道一些事情,但他们都不说,我们现在就跟瞎子过河一般,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下脚。”傅青鱼郁闷。
“谁说我们是瞎子过河?”谢珩拿出那块青玉玉佩,“这般的玉佩并非谁都能有,即便时间久了追查起来会费些时间,但必然是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