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凡却只当什么都没看见,完全不理睬云三爷使的眼色。
云三爷的神色中终于闪过了一丝急色。
二郎是他的儿子,他能镇压着,但六郎可是大哥的儿子,还最招太后喜欢,他可不敢凶一句。
谢珩对云飞凡点点头,“正有一事。飞凡,可否请你将和乐县主屋中伺候的丫鬟找来?”
“自然。”云飞凡应下,转头就走。
云三夫人紧张的搅着绢帕,神色慌张的看云三爷。
云三爷皱着眉,面上看着比云三夫人冷静一些,但实则心里同样不好过。
谢珩把两人的反应看在眼里,突然唤道:“云三夫人。”
“啊?什……什么?”云三夫人就跟受惊的兔子似的,被唤后身体明显抖了一下。
“和乐县主平时可有什么关系不错的闺中密友?”
“这……这……”云三夫人眼神慌乱。
“莫不是云三夫人连这个都不知道?”
“我喜静,总是在佛堂念经,确实对此并不十分清楚。”云三夫人根本不敢看谢珩,闪躲着目光回话。
谢珩颔首,竟也当真没有再纠缠这个问题,好像当真相信了云三夫人的话一般,转头继续问云三爷别的问题,云三夫人按着胸口,悄悄的松了口气。
这边,云二郎走到一处造景的假山流水旁停了下来,盯着潺潺而流溪水出神。
傅青鱼走上前,从袖笼中拿出帕子打算递过去,但看到云二郎流出的眼泪还有鼻水后,她又默默的把帕子塞回了袖笼中,“二公子,节哀。”
云二郎转头看她一眼,捏着袍袖擦了眼泪和鼻水,微微颔首,“多谢。”
“二公子跟和乐县主的感情想来定然很好。”傅青鱼从袖笼中取出了一个还未绣完的荷包,这是她方才给和乐县主验尸的时候在和乐县主的枕头下发现的,“这应当是和乐县主原本要送给二公子的。”
荷包上绣了一对鸳鸯,还绣了吾爱二字。
云二郎颤抖着手接过荷包,才擦干净的眼泪瞬间又涌了出来。
“再过十日便是暖意的生辰,她这个小笨蛋,总是在她自己生辰的时候反倒送礼物与我,却从不曾开口要求过我半分。”云二郎声音哽咽,“我知她因为从小的经历才养成了这般谨小慎微的性子,便总想着好好疼惜她,等时日久一些,她就能放得开一些,便是偶尔跟我耍耍小性子也好。”
“这次她的生辰我也安排好了,原是想这段时日将所有公务都处理好,便休假带她去城外的别庄住上一段时日。届时那里的桃花开得正好,她定然欢喜。”
“可谁曾想……谁曾想!!!”
云二郎咬紧牙关泪流满面,再也说不下去。
“二公子这般怜惜和乐县主,想来和乐县主定然觉得能嫁给二公子是最大的幸运。”
“不知道二公子最近这段时日可有发现和乐县主有何异样的地方吗?”傅青鱼询问。
“暖意的异样?”云二郎捏着袍袖擦了眼泪,仔细的回想,“我因着想早些处理完公务好在暖意生辰之前带她去别庄,已有好几日未曾归家,只叫人送了一些小玩意,带了一封书信逗她开心。”
“她让丫鬟给我准备了吃食,还送了些衣物,并回信嘱咐我当心身子,并未看出有什么异常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