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大理寺寻你,他们说你出去办差了。”
云飞凡就跟尾巴似的跟在傅青鱼身后,伸手拿过傅青鱼手里提着的鲫鱼和菜。
“阿鱼,你分明是在大理寺办差,却怎么总不在大理寺?”
傅青鱼拿钥匙开锁,取下铺子的门板,“查案验尸自然要去案发地点,便是没有案子的时候,仵作也大多在义庄行走,不在衙署才是常态。”
“你找我作甚?”
云飞凡连忙伸手接了门板放到旁边,“跟他们玩,玩来玩去都是玩那些花样没有意思,我就想来找你玩。”
“我要工作,没时间玩。”傅青鱼拿过云飞凡手里的鲫鱼去了厨房后面的院子,把鲫鱼扔进水槽里,舀了水杀鱼。
“中都这么多案子吗?”云飞凡身体一斜,靠在旁边的墙头上看傅青鱼杀鱼,“而且不是还有刑部和中都衙门么?难道什么案子都送到大理寺?”
“这问题你得去问我们姜寺卿,我一个仵作,只负责验尸。”傅青鱼昂了昂下巴,“替我冲点水。”
云飞凡拿起竹筒做的瓢舀了水,对着傅青鱼的手冲。
“不是冲我手,冲鱼。”
云飞凡又重新舀了水,这次知道冲鱼了。
“我听说大理寺不是还有一名带着徒弟的老仵作吗?也不必什么案子都让你去验尸这么累。”云飞凡也有眼力见,这次傅秦鱼杀好另外一条鱼,不用喊他已经知道舀水冲鱼了。
“陈老丈年事已高,不宜总出现场。”傅青鱼把处理好的鱼端进厨房,又把葱摘了清洗干净。
这个时代还没有辣椒,不能做麻辣的葱葱鲫鱼,不过好在有酸菜。
傅青鱼弄了酸菜起来剁碎,回头问云飞凡,“会生火吗?”
“会。不过我只在野外生过火,没在厨房生过。”
“算了,未免你把我的厨房烧了,还是我自己来吧。”傅青鱼擦了手,把火升上,“看着火,别让火灭了会吗?”
云飞凡点头,坐去灶台口,也不介意自己一身云锦长袍被弄脏,“阿鱼,你一直都是这样自己照顾自己?”
“嗯。”傅青鱼先淘米下锅。
“怎么不买个丫鬟?”
“没钱。”傅青鱼盖上锅盖。
“我可以给你买两个送来。”
傅青鱼停下动作,“别给我买两个丫鬟了,你若是得闲明日替我去马市看看有没有手脚灵便的婆子,最好是会做饭的,若是工钱合适就替我聘两个带过来。”
“我整日去大理寺上工,铺子也不能一直闲着不开门,以往积攒的客人都快流失完了。”
“这个好说。”云飞凡点头应下,“不过明天不行。”
“随便哪天都可以。”傅青鱼也不急。
“此事我定然替你办好。”云飞凡说着顿了顿,“阿鱼。”
“嗯?”傅青鱼拿了刀切菜。
云飞凡看她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捏了捏手里的柴火,加快了语速,“我昨夜喝的有些多,说了些醉话。”
“你指哪句?”傅青鱼终于抬头看他,眼里还带了戏谑的笑,“你昨天说的醉话还挺多。”
“……”云飞凡知道她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也笑了,“大部分都是,你别忘心里去,听过忘了便是。不过有一句,你可以记住。”
傅青鱼挑眉,“这又是哪一句?”
云飞凡扬起眉眼笑看她,不说是哪一句。
“随你说哪一句,总归我一句也没记住。”傅青鱼继续切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