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役也被傅青鱼这个难以置信的震惊反应给弄的有点懵了。
“我们……我们大理寺一向节俭,这不过是普通的茶具而已,哪里会是琳琅大师的作品呢。”
“傅仵作,你……你莫开玩笑喽。”
好他个谢珩,居然张嘴就是骗人的鬼话!
最重要的是谢珩说出来,偏偏就会让人觉得他确实是会用那种东西的人,所以傅青鱼才一点都没有怀疑过。
傅青鱼咬咬牙,敛了神色,“抱歉,是我看错了。”
仆役松了口气,“无事无事。那我忙去了。”
傅青鱼点头,侧身让开路,等仆役捧着茶具先过去了才提着勘察箱出去。
晨夕站在马车边等着,看傅青鱼上前笑着道:“傅姐姐,快上马车吧。”
傅青鱼提着勘察箱上马车,不过没进车厢,而是坐去了车辕的另外一边。
晨夕疑惑,“傅姐姐,你怎么不进马车里去?”
“大人不喜与旁人同坐一辆马车,我都记着的。”傅青鱼觉得谢珩这话肯定也是鬼扯,故意拔高了音量,“还有什么琳琅大师身前的绝作,啧啧,当真是张口就来。”
晨夕把脚凳收起,也跳上了车辕,“琳琅大师身前的绝作,那套雨过天青的茶具吗?傅姐姐如果是听旁人提起他家中有,那定然是赝品。真品在我们大人手中呢。”
“……”傅青鱼噎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一僵,“你说什么?”
“什么什么?”晨夕愣愣的反问。
“大人有雨过天青?”
晨夕点头,“有啊。”
“拿来喝茶?”
“怎么能拿来喝茶呢!雨过天青是琳琅大师身前的绝品,自是拿来收藏的。”
“……”对啊,就算有那样的绝品,肯定也是拿来收藏,谁会真的拿来喝茶!傅青鱼感觉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蠢。
晨夕疑惑,“傅姐姐,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吗?”
“没什么。”傅青鱼气鼓鼓的转回头,随手把勘察箱放在身后靠上去,双手环胸生闷气。
谢珩随口胡诌骗她玩也就罢了,没想到他竟然还当真有那样的绝品,那就更让人生气了!
她以后若是还信谢珩的鬼话,她就是猪!
谢珩坐在马车里,听着傅青鱼气鼓鼓的声音,嘴角勾了勾,方才还阴云密布的心情莫名好了不少。
马车一路前行,最终停下宗罪府的门口,傅青鱼看着前方的大门,脸上的神色转了转,才提着勘察箱平静的跳下马车。
晨夕摆好脚凳,谢珩躬身出马车。
守在宗罪府大门口的禁卫看到谢珩,全然不像看到周太医那般散漫,赶忙上前行礼。
“卑职拜见谢大人!”
谢珩穿着绛紫色的朝服,浑身自有一股为官者的威严气度。
他从袖中取出一份明黄的折子递过去,“这是文书。”
“是。谢大人请。”禁卫只是接了一下折子就双手捧着重新递了回去,根本没有翻看。
谢珩站在原地未动,“你不用检查?”
“我等已经收到了通知,不必再查,谢大人请。”其他人来宗罪府同样会有人提前通知,但来的人带着文书前来依旧要交由禁卫检查,这是入宗罪府的规矩。
禁卫之所以不查谢珩的文书,无非是因为他的身份特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