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那我也喜欢。”风蕴秀从锦袋里拿出簪子,白玉簪确实算不上什么上等的好玉料,但雕了一只小兔子栩栩如生,看着活泼可爱。
风蕴秀把簪子递给傅青鱼,微微侧身,“阿鱼,替我簪上。”
傅青鱼一笑,替她把玉簪插入发髻之中。
风蕴秀抬手轻轻的摸了摸,“好看吗?”
“好看。”傅青鱼点头。
风蕴秀眉眼含笑,很高兴,“今年冬天难捱,祖母前前后后病了一个多月,一直不见好。昨夜还突然咯了血,家里兵荒马乱人心不定,倒是没人记得我今日生辰了。”
“以往倒也有些闺中来往的朋友记得,会约了出门游玩。只是风家被云家打压后,那些以往接触的朋友也被家中约束着,不敢再随意与我走动。”
“阿鱼,锦上添花何其容易,难的是雪中送炭。”
“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傅青鱼安慰她,“以后肯定会好起来的。”
“我也相信。”风蕴秀的眼神坚定,“我就不信天底下当真全是绝路。就算当真是绝路,那我也要绝路逢生!”
“你一定可以的。”傅青鱼很清楚,在这样女子从小接受女戒女德教育的时代,风蕴秀这样坚韧,并且敢于对抗世俗和命运的女子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风蕴秀又笑了,“本来说好今日是庆贺你成功入职大理寺的,现在看来倒像是你陪我庆贺生日了。”
“庆贺什么都没关系。”
“对,能聚一起就开心。”风蕴秀叹息一声,“阿鱼,我们要是能早一些认识就好了。”
“现在也不晚。”
两人聊着,翠玉轻轻叩门打断两人聊天,带着店小二端了酒菜进来。
傅青鱼给两人倒了果酒,端起酒杯,“阿蕴,遥叩芳辰,生辰吉乐。顺遂无虞,皆得所愿。”
“谢谢阿鱼。我也祝你初心如磐,奋楫笃行。”
两人吃饭聊天,一直到晚上戌时才散。
风蕴秀有些醉意,傅青鱼跟翠玉左右一起将她扶上马车。
“阿鱼,你也上来,我先送你回家。”
傅青鱼笑笑,“你家和我家刚好在相反的方向,你明日还得一早起来去商会,不用别麻烦了。我自己走回去,正好散些酒气。”
“翠玉,照顾好你家姑娘,当心她路上不舒服吐了。”
“奴婢省的。”翠玉福身应下。
傅青鱼退到一边,等风蕴秀的马车走了后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往家的方向走。
大离王朝虽然没有宵禁,但古代的夜晚,八点多已经算很晚了。街上几乎很少再见到行人,唯一亮着灯的商铺不是酒楼就是秦楼楚馆。
果酒好喝顺口,但后劲翻上来的时候真不比烈酒差。
傅青鱼今天的烦心事多,不由的就稍微多喝了一些。这时候酒劲儿上来,虽然算不上醉,脚步却有点飘。
她顺着街道往前走,脑子里还在琢磨,得找机会打听一下,到底是谁抽了圆圆的鞭子,她得抽回来。
另外还有圆圆身边那个小童家的仇,他们家的仇人可是如今的禁军总统领盛奉,而且盛奉还是云家的亲属,想杀了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