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遥这是以自己一人之力挑战所有前辈的威仪。
胆敢说出这句话的,陆遥还是头一个。
“陆遥!你好大的胆子,你心中可还有点儿礼义廉耻?敢公然污蔑诸位大儒名家,你是不想活了?!”
“这等狂人就该被赶出京城文坛,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入学。”
“快把这疯子撵出去,他也能参加诗会?”
永兴学院的同学也吓了一跳,怎么也想不到陆遥能突然冒出如此大胆的话来。
无论那些先生的对错,说出这样话,实在是太过火了。
有人劝解:“陆遥,赶紧赔个不是。”
“陪个屁!”陆遥骂道,“这些老家伙恬不知耻,不说当日白宋作势情形,单论诗作的细微错漏!当日白宋所作菊花诗四首乃是瞬息之间一蹴而就,你们怎么就睁眼说瞎话!说白宋写得不好,你们有谁敢来写?说对仗有误,不知各位老先生又有什么作品拿出来?我陆遥也来品一品,看看谁的作品对仗无一错处!”
“疯狗乱叫!”那宋柏峰抓住机会站了出来,“就凭你也配品评各位先生的作品?不要忘了尊卑有别,哪有让学生品评先生的道理?那白宋的诗作有些错处亦是无法辩驳的,你们为何就不敢承认呢?”
“诗词随心,怎能吹毛求疵?你们一个字一个字的扣,根本就是不要脸。”
宋行捋着长须淡淡说道:“别人倒是不必如此,只是白宋被奉为大唐第一才子,既为第一,自当是更严格地要求。老夫只是稍稍推敲,便有多处问题,可见白宋之名过甚,尚学之处还有很多啊!”
”游戏之作,自当经不起推敲的。”
关键时刻,那去了穿廊的男人又出来了。
诗会没有他,但论战总有他。
众人看白宋微笑行来,心底突然咯噔一下。
心说这小子一出现,保不准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白公子,听你这么一说,莫非不是游戏之作,便是经得起推敲了?”宋柏峰笑道,“那不如就给大伙儿见识见识,白公子口中所谓的并非游戏之作的作品。好让我等学习学习。”
众人心知肚明,只要诗作,多少都能找出些韵律问题,所谓鸡蛋里面挑骨头,总是能找出一些毛病。
便是那《水调歌头》也如此!
只要愿意去找毛病,肯定能找出一些毛病来!
所以,无论白宋写出什么诗词,在这一轮论战中,必然能叫白宋颜面扫地!
况且白宋激怒的是宋行,而宋行背后还有一群老一辈的先生,他们聚在一起形成了大唐文坛的风向。
老先生聚集的地方就是正义,就是权威,只要老先生们齐心,就算是将《水调歌头》贬低下来也不为奇怪!
这一次,不管白宋如何,绝对讨不得一丝好处!
所有人都看着白宋清了清嗓子,似是真要作诗了。
陆遥有些警惕,拉了白宋一把:“算了,这些老东西指鹿为马,我们势单力孤,不用跟他们斗嘴皮子。”
白宋抬手示意,让他安心,笑着上前:“我有一首《登高》,请诸位一品,看看对仗如何?”
说罢,轻声吟诵: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言罢,心中一笑:“古今第一七律请笑纳,论对仗、韵律,此为范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