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宋心系自家事,再问先前的话题。
到底在灯会上要唱什么样的曲子能吸引人。
明月想了一会儿,认真地说:“从往年来看,灯会上的节目倒是不必过于新颖,却又不能一成不变,总是新词新曲令人印象深刻一些。”
“那你觉得该如何?”
“近来《水调歌头》盛行,几日之间出了不少年轻才俊填写的新词,已有些许篇幅在各家花楼中传唱,明月都有耳闻。
依明月之见,在灯会上不如就以《水调歌头》为底。当夜灯会,必然有其他人同唱《水调歌头》,只要我们能从几首《水调歌头》中脱颖而出,不说拔得头彩,必然会给人留下印象,往后两月还能在市井中流传。”
“唱水调歌头?”白宋皱了皱眉,想着这件事的可行性。
明月有些紧张,小声问:“公子觉得不妥?”
“不是不妥,是你如何能保证我们的《水调歌头》就能在众多《水调歌头》中脱颖而出呢?”
明月忽来自信,说道:“明月为公子保举一人,只要此人肯为公子填词,我们的《水调歌头》定能在众多《水调歌头》中脱颖而出。”
“姑娘想说的是陆遥?”
“正是!”
“话说陆遥现在还好吗?”
白宋想到当夜陆遥被打得半死,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现在还能写词?
“陆公子现在伤势未愈,任在家中休息,不过公子放心,陆公子只是行动不便,要写词还是很简单的。”
“这些天是你在照顾他?”
明月眉头一皱,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因自己过分关心陆公子,已被妈妈说过打过。
更是不能在这么重要的客人面前表现出对其他男子的过分关心。
白宋知道明月对陆公子有些其他的情感,根本不在意。
这时候身边的虞季也出口道:“陆遥乃长安年青一代的翘楚,诗文功夫相当了得。”
说着又压低了声音跟白宋说。
“最后一考,先生评判答卷时,唯有在陆遥的试卷上有过停留,还有深思之态,可见他的《水调歌头》别于他人,定有其独到之处。”
“他是第几?”
“第三。”
白宋一想,难道这陆遥在考场上的《水调歌头》真有其独到所在?
从座次来看,第一是长孙涣,那是给皇上的题字面子。
第二就是虞季,属于自家人的特殊照顾。
第三就是陆遥!
要说填词的品质来判断,当场考试中,这陆遥绝对是十五人中的第一人。
从他为明月姑娘两声定制了《望江愁》,又写了一句“映月楼上楼中楼,望江愁来愁不愁”看,这陆遥不愧于古代的一等才子。
白宋是绝不可能用苏轼的《水调歌头》的,倒是可以让陆遥来填词。
“陆遥……陆遥,好,那就用陆遥。”
一听这话,明月面露喜色,强忍着不将其外露。
待其稍作平静,明月紧接又说:“有陆公子填词,明月毛遂自荐,可为水调歌头重新谱曲,以作新唱。新词配新曲,绝不辜负公子期望。”
“谱曲的事情就不用姑娘操心了。”白宋突然来了自信,洋洋得意道,“曲子早已在我心中。”
“公子已有新曲?”
白宋笑而不语,心想老子不敢抄词,还能不抄曲吗?
《但愿人长久》在白宋的记忆里是根深蒂固的歌曲,曲谱不会过于超前,有流行歌曲的影子,又不失古风。
别的曲子放在大唐来唱肯定会显得突兀,不被人接受,而这首曲子有其新颖之处,又不会跳脱出百姓的欣赏之外,简直就是为中秋灯会量身打造的曲子一样,哪有不用的道理?
白宋清了清嗓子,将歌词隐去,自己轻轻哼出了曲调来。
一桌三人,首听这年前之后的曲调,除去白宋本身音律的缺陷,却也很快融入了歌曲之中。
这是三人都未曾见闻的曲子,但其中却总有些似曾相识,能跟眼下的各种曲风相吻合,不在世人理解的范畴之内,却又总在音律的规则之中,细细体会,别有风味。
等到白宋哼唱完了,三人才怔怔看来,有些不可思议。
“白兄,你竟有如此天赋?连作曲也会?”虞季真是服了,对着白宋一拱手。
虞青青拖着腮帮子望着心里的白月光,崇拜得心都要化了。
明月通晓音律,没见过这等编排的曲子,但却说不出丝毫毛病,除了好听就是好听。
“这曲子是由公子所作?”
“不过是在家乡听人唱过,觉得新奇又好听,想来在长安肯定无人唱过,用此曲配新词,是否更有把握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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