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召帝年纪不小了,屡屡被惊,某个地方顿时就怂了。
他操起一个花瓶,气恼地砸在地上。
花瓶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门外守着的宫人都被吓得跪了一地。
云婳眨巴了清澈的杏眼,声音突然加大:“父皇出了什么事?是不是有刺客?父皇,父皇开门——里面没有动静了,恐怕出了意外,都散开,本宫要踹门!”
说着踹门,她就真的“咣咣”开踹。
只是她刻意减轻了力道,看着动静很大,实则却一直没能踹开。
主要是她怕看到里面衣衫不整的人,污了自己的眼睛,反正她的目的只是惊扰一下而已,可不想看不该看的东西。
里面的人果然被惊吓到了,楚召帝的怒吼传了出来:“不得放肆!朕没事!”
云婳这才停止了踹门,却还是一脸关切地询问:“父皇,真的没事?不是遇到刺客了?臣媳求见,不然不能安心!”
不多久,门终于开了。
楚召帝满脸都是隐忍的怒气。
兰贵妃也怒气腾腾地瞪着云婳:“本宫已经吃了你的药,你又来干什么?”
“父皇,臣媳是突然想到一件要紧的事情,因此顾不得休息,急忙赶来向父皇禀报。”云婳满脸关切,一副孝顺晚辈的模样。
“什么事?说!”楚召帝的语气恶劣至极。
“父皇,臣媳突然想起,兰贵妃怀孕又身体有恙,不可侍寝,请父皇注意节制。”
“放肆!”
云婳竟然公然管起了楚召帝的房事,楚召帝当即怒不可遏。
“先前本宫已经问过太医,太医说动作轻点不妨事。”兰贵妃急着辩解,说完才觉得当着云婳以及周围不少宫人的面,自己却被逼说出房事,真是太羞耻了。
想到这里,她就狠狠地瞪了云婳一眼。
云婳却一点不觉得害臊,直言不讳地道:“一般情况下,动作轻柔些确实无妨。可兰贵妃已经出现了腹痛、失眠等不适症状。若是父皇只顾自己一味放纵,伤害的将会是兰贵妃母子二人的健康。”
楚召帝不说话了。
兰贵妃知道云婳是在故意捣鬼,她的一切不适只是装出来的。
而事实上,她另外还有专门的大夫为她看诊。
那大夫说过,不打紧。
而且之前几次也没问题。
“太子妃,你莫不是在故意离间本宫和陛下的关系?”兰贵妃说着又红了眼圈,“陛下,之前都好好的。怎么偏偏太子妃来了,就说这不好,那不好的?莫非是不满臣妾让她进宫,就故意如此?”
楚召帝也觉得今晚云婳屡屡叨扰,有点故意的意思。
“父皇,臣媳虽然自认有些医术,也治好过不少人。可前提是对方肯听医嘱,若是心生怀疑,并抗拒臣媳的嘱咐,那臣媳也无能为力。”
说着说着,云婳也委屈上了:“若是兰贵妃能保证,将来胎儿出了什么问题都不会怪罪到臣媳头上,臣媳一定不会多管闲事,更不会半夜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又是熬药,又是各种提醒。劳心劳力,还反而惹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