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铁赤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国师,您为何要杀铁文耀?”南召帝问。
“因为那浑蛋绑架了我徒弟,意图不轨。”乌子虚答得很随意。
他说着,充满了浓浓父爱的眼眸看向了云婳:“我乌子虚一生只有这一位爱徒,容不得她受一点委屈。那小子居然胆敢对我徒弟无礼,没灭了铁氏满门,便是我乌子虚最大的仁慈!”
如果是旁人,说这样的话必然要引来众人的口诛笔伐。
可他是乌子虚啊,当年也确实干过不少灭门的事,但也因此将南召从偏远小国变成了威名显赫的大国。
所以,哪怕他此刻说出这样的话,也没人敢对他说一个“不”字。毕竟南召再开明,说到底也依然是皇权治国。
镇国元帅周鸿率先站出来道:“国师所言极是!那铁文耀死不足惜,能死在国师手里,当真是便宜了他!”
首辅柳时茂则对铁赤道:“养不教父之过,你儿如此胡闹,你初时不管,如今闯下大祸只能叹一声咎由自取。”
如果是别人指认铁文耀绑架云婳,那肯定要搬出一系列的证据来证明。
但乌子虚不需要,他的话就是真相,没人敢质疑。他亲口定下的罪名,没人能洗得清,也没人敢不服!
这就是乌子虚!
而柳时茂又走到了云婳跟前,颔首道:“未曾想,太子妃竟然真是国师爱徒,先前多有不敬还望太子妃勿要上心。”
虽然云婳在楚国的时候表明过自己和乌子虚的关系,但南召知道的人不多。且还有些人,哪怕略有耳闻,却也是将信将疑。
而今,乌子虚亲自站出来认证是亲徒弟,再无人怀疑。
柳时茂当然要为之前的怠慢表示歉意。
文官之首、武将之首,先后表态。
其他的官员自然不敢有意见。
裕王见状颇为不满:“国师,你就算要包庇徒弟越不能把罪名往自己身上揽啊!”
毕竟在南召国,乌子虚别说杀一个世家公子了,他是真有实力能灭铁氏满族!
更何况乌子虚如今已经低调了很多,杀人之后好歹还出来解释了理由。以前他铁腕治国的时候,那才可是连理由都不需要。
这一点,后辈或许还不清楚。可上了年纪的老臣们,谁不惧怕国师威名。
南召帝也适时地开口:“既然是铁文耀有错在先,国师出手教训便教训了。此事以后无需多提,铁氏切记约束好族内子弟,休要再倒行逆施,免得自取灭亡!”
铁赤那个气啊!
明明他们铁家是受害者,明明他儿子都死了,被活活烧死了。
可现在,却变成了他儿子的错,还被皇帝责令约束好族人。
他不甘心,正想要再争辩几句。
婢女奇蕊却大声地道:“不,公子就是楚国太子杀害的!我亲眼看到的,我亲眼看到的啊!”
“你亲眼看到?”乌子虚微笑着望向奇蕊:“难道你觉得我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