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后来就再没娶过妻子?是出于对阿音的愧疚?所以,你要为她守身如玉?甚至后来放弃高位,远走他乡?”
原来不着调的师父,却是如此重情重义!
云婳都忍不住心生敬佩。
“咳咳……”乌子虚轻咳了一声:“那个……徒儿啊,后面的能不能不问了?”
云婳立马翻脸:“那三壶葡萄你也别想要。”
“你!”乌子虚无比气愤:“我乌子虚也算一代奇人,岂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你要挟?传出去,面子还要不要了?再加三壶我才能说!”
云婳:“……”
这真是一代传奇国师乌子虚?还是说,人老了就性情大变?
“行吧行吧!再加三壶酒,中间可不能再加价了。”云婳丢下了瓜子,又抱了块西瓜啃着:“说罢,我准备好听了。”
南召皇帝是个英明圣主,可惜当年为乌子虚挡刀时,伤到了根本。仅仅当了十年皇帝,便驾鹤归西。
临终之前,他拉着乌子虚的手说:“你和皇后的事,朕成婚前就已知晓。是朕自私,所以后来的事,朕也不怪你……”
乌子虚一直以为瞒得很死,万万没想到原来他早就知道。
可他到底是凡人,难逃欲望支配。在兄弟和爱人之间,他选了爱人。
云婳却瞬间就抓住了重点:“那他说的,后来的事,他不怪你是指什么?你后来又干什么了。”
提及此事,乌子虚显得十分悲愤,“阿音……我是万万没料到当年那单纯善良的女子,进了宫没几年,居然就会耍心机手段了!她……她……”
乌子虚眼眸含泪,似是有什么奇耻大辱无法说出口。
“她怎么了?哎呀师父,别关键时刻就卡着啊。快说啊,急死我了!”
“阿音她……她给我下……下药了……”
“什么药?”
“春……药……”乌子虚瞪了云婳一眼:“你一个已婚妇女,难道不懂吗?非要逼我说那么直接吗?”
云婳:“……”
我真不懂啊,咱也没研究过那玩意啊!
就如乌子虚一开始说的那样,阿音那支出墙的红杏主动地勾住了乌子虚的一片衣袖。
而乌子虚为此深深愧疚,他怨阿音害他,更恨自己对不起兄弟。
正好那一年,南召国大旱,民不聊生。
乌子虚便主动站出来,不吃不喝祈雨。
他也知道祈雨只是一种心理安慰,起不了实际作用。
但他心灰意冷之下,想着就这样死去也好。
他乌子虚一生骄傲,对得起天下人。可到头来,却对不起兄弟、对不起爱人。
若是这样死了也好,或许能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
到了第七天的时候,皇帝皇后亲自出宫,劝他回去。
他的目光依次扫向皇帝、皇后,扫过那些围观的数万民众,忽然指天立誓:
“神明在上,乌子虚今日对神明许诺,一生断情弃爱,不婚不育,只愿南召风调雨顺、国运永昌!南召国旱情不解,乌子虚绝不进食!”
朗朗清音,回荡在旷阔的广场上,令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当着民众的面,他把自己逼上了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