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视线里,他躺在那,脸色苍白,双唇血色尽失,了无生气。他听不见她的哭泣,不会摸着她的后脑勺,边吻边安抚她。
叶眠心如刀割,前段时间有多甜蜜,现在就有多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她擦掉眼泪,看着他,眼神坚定,语气决绝道:“我要你健健康康地活着。”
音落,她吮了吮他手上的味道,在他的手背吻了吻。
叶眠出了病房,透过玻璃窗,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她紧紧攥着双手。
她让人放了江凛。
回到家,小乔乔穿着轮滑鞋,站在门口,看着她问:“妈妈,爸爸呢?”
爸爸答应她,今天带她去体育馆玩轮滑的。
看着乔乔脚上的轮滑鞋,叶眠的心又绞了绞,她蹲下,抱紧她,满心愧疚,“乔乔,爸爸出差去了,妈妈也要出差,你去大院,跟太爷爷玩,好不好?”
小乔乔黑葡萄般明亮的大眼里闪过一丝失落,爸爸妈妈怎么又要出差,她很想跟他们一起玩。
松开时,她看着妈妈,认真地点头:“好。”
叶眠收拾了行李,联系江浔,打他手机关机,去他住处也没找到人,乔湛北急需用药,她没等他,只身一人回到了苏城江家。
别墅,绣房。
管家站在门空,敲了敲门板,恭敬道:“少夫人,这是凛爷吩咐我给您的药。”
叶眠抬起头,只见管家将一只白色的药箱放在了桌上。
“少夫人,这是凛爷吩咐我给您的药。”他将一只白色的药箱,放在桌上,说完便出去。
是乔湛北的续命药。
叶眠连忙起身,打开药箱。
透明的玻璃瓶里,可见白色的药片,旁边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日一次,一次三粒。
她合上药箱,给许墨白打了电话,让他来取药。
不同于之前那三个月,她刚住进这里,江凛没收了她的手机,还让佣人寸步不离地盯着她。
这次没有。
半小时后,她一个人拎着药箱走出别墅,穿过前院,看门的保安看到她,主动打开大门,让她出去。
许墨白站在一棵合欢树下等着她。
见到一袭旗袍的叶眠出来,许墨白掐灭香烟,迎了上前。
“墨白哥,这是江凛给的药,拜托你转交给京城来的人。”
许墨白接过药箱,扣着她的手腕拉着她就要走。
叶眠挣开他,“墨白哥,我不能走,他给的剂量也就够吃两个星期的,乔哥得长期服用这个药。”
许墨白转身看着她,眉心紧蹙,“难道你真要长期被他这样扣着?你现在就走,我不信这药仿制不出来。”
“墨白哥,别冒险了,一时半会儿仿制不出来的,更别说,可能根本就仿制不了。我要是惹怒了江凛,那个疯子怕是把药都给毁了。”叶眠边说边往后退。
许墨白无能为力,眼睁睁地看着她退到江家大门口,冲他微微一笑,转身义无反顾地走进了大门。
这个傻丫头。
为了乔湛北,她真是什么都愿意做,什么苦都能吃。
许墨白咽了咽喉咙,压下那股疼惜,拿着药,很快上了车。
别墅三楼,某个窗口,男人半眯着眸子,看着穿着旗袍的女人乖乖地走了回来,他唇角翘起一个得意的弧度。
但愿她这次是真学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