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湛北被她堵得一时无言以对,他喉结滚了滚,他也还在气头上,想着她对别的男人花枝招展,投怀送抱,喝酒蹦迪,他就有想杀人的冲动。
电梯门打开,他垂着眼眸,没看她一眼,语气极冷道:“让开。”
叶眠一愣,狗男人,被她当场打脸,居然还这么横。
她转身出了电梯,只见他操纵着电动轮椅,快速朝房间门口驶去。
隔着很远的距离,她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怒意与戾气,刚刚,他在地下室拿棒球棍打秦川时也是这样。
是气她勾搭秦川吗?
还不是被他逼的。
叶眠白了他的背影一眼,迈开大步冲上前,在他进房门时,她推着他的轮椅跟了进去。
男人冷声道:“你出去。”
叶眠却用力甩上了房门,门刚关上,房间里便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如宋俏所说,他每天把自己关在黑漆漆的房间里。
这是她第一次进他的房间,刚进来,便仿佛感受到了他内心里的阴郁。
这些天以来,他的心跟这房间一样,阴郁、黑暗,看不见一丝的光亮。
她鼻尖一酸,摸黑绕到轮椅后,黑暗里,她从他的身后,趴在他的背部上,手臂圈住他的脖子。
他的身上一股子浓重的烟味,裹挟着令她眷恋的气息。
她趴上他后背的一瞬,乔湛北心头一暖,胸腔里的那股怒意,渐渐消散,只剩一股酸意。
满眼是她穿着红色吊带连身裙,香肩半裸的性感妖娆模样。
“你还吃醋啊?”叶眠的脸埋进他的颈窝里,在他脖子里蹭了蹭,柔声问。
鼻息间尽是她的甜美气息,乔湛北心脏悸动,他歪着头,躲开她,淡淡道:“没有,你想多了。”
他还死鸭子嘴硬。
叶眠抿唇浅笑,心里甜滋滋的,“没吃醋,你揍秦少干嘛?嘴上说不介意,背地里掐我桃花,这做派,跟我上初中时似的。”
她以前刚来京城时,小姑娘长得秀气灵动,不少男生想勾搭她,他知道一个揍一个,时间长了,也就没人敢追她了。
回忆起以前,乔湛北有所动容,有把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再也不放手的冲动。
这时,叶眠绕过轮椅,到了他跟前,黑暗里,她主动坐进了他的怀里,双臂圈着他的腰身,脸贴上他的胸口。
“乔哥,我勾搭秦少是故意刺激你的,我跟他不会有什么的。宋俏是跟我一起演戏给你看的,你别气了,我们以后好好的,再也别跟我说分手的话了。”她靠在他的怀里,跟他解释。
她一直知道,他心底是爱她的,只是因为身体的残疾,才自卑地把她推开,越是爱,越是自卑。
但她相信,爱,可以超越一切。
听着她的话,乔湛北如梦初醒,所有的怒意、醋意消失,回到残酷的现实中。
“叶眠,我揍那个姓秦的,是让他离你远点,他是个臭名昭著的花花公子,你接近她,很容易吃亏。我知道你是故意演戏给我看的,因为你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男人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自头顶上方传来,刚看到一点希望的叶眠,心里的那团小火苗,被他当头一盆冷水浇灭。
她抬起头,看不见他的表情。
一股失望与愤怒,湮没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