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眠静静地看着趴在床沿睡着的男人,她的双眸里有哀怨,有不解。
渐渐地,她注意到他的鬓角边有几根白色发丝,他的指甲泛黄,长期抽烟造成的。听秦苒说,他胃不好,那天还胃出血了。
他这一两年来,看起来过得并不好,人比以前也瘦多了,双肩像衣架,撑着西装,太过单薄了。
甩了她这个糟糠之妻,迎娶白富美,他不该过得风生水起,走上人生巅峰的吗?为什么这么憔悴?
看着他这副模样,叶眠鼻尖泛酸,眼眶里蓄满了泪,她攥紧双手。
乔湛北睡得很浅,她的手刚动了动,他感应到,惊醒,对上她泪眼婆娑的模样。
他的心忽地一揪,“哪里不舒服?”
叶眠看着他落拓透着颓废感的俊脸,眼泪不争气地落下。
男人面颊瘦削,眼底的黑眼圈很重,双眼里满是关切。
乔湛北被她的眼泪吓得手足无措,想也不想地按了呼叫铃。
他抽了一张面纸,为她轻轻擦拭眼泪,擦掉一点,又涌出来,怎么也擦不完。
“是头疼还是身上的伤疼?”他颤声问。
心疼。
叶眠在心里回答他。
医生、护士赶来,给叶眠做了检查,确定她没有脑震荡,没什么大碍后,又都出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叶眠脑袋昏沉沉,正口干,乔湛北端来一杯温水,扶着她坐起,他坐在床头,让她靠着自己喝水。
她全身无力地靠着他,熟悉的混合着烟草味的男性气息将她包裹,他端着水杯,喂到她嘴边,一只手搭在她一侧肩头。
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
她心头一暖,也有点恍惚,仿佛回到了没离婚的时候。
喝了几口水,不想再喝,他没勉强她,帮她擦了擦嘴角溢出的水,将她放倒,为她盖好薄被。
乔湛北在床边坐下,“继续睡吧,我在这守着你,别怕了,那个人渣已经被抓了。”
他语气轻柔,安抚着她。
话落,长指轻轻撩开她颊边的发丝。
男人粗粝的指尖,摩挲着她的皮肤,像是电流窜过,带来酥麻的战栗感。
叶眠心脏一悸,过往甜蜜的回忆,席卷而来。
“欺负我的,是什么人?”她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淡淡地问。
眼前还浮现着那个男人,一双鹰隼般狠戾的眼,和阴邪的笑。不过,回想起来也没那么怕了。
乔湛北放下杯子,力道有点重,玻璃厚底磕碰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叫萧义,一个无恶不作的畜生,已经交给警方了。他是上官霆的义子。”
那萧义是上官霆的爪牙,帮他管理娱乐场所、赌场,洗黑钱。
叶眠想起他那天抱着她,求她让她远离上官霆的事,她双眼睁大了看着他。
越发觉得,他有事瞒着自己。
乔湛北接触到她疑惑的眼神,喉咙滚了滚,岔开话题,“你的头受了撞击,得多休息,别多想了,踏实睡吧。”
见他没解释,想起他现在还有未婚妻,那秦苒似乎还怀孕了,叶眠的心凉了半截。
她差点忘了,他们已经离婚快两年了,他现在是个有未婚妻的人。
“你回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你照顾。”她语气里透着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