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年纪大了,中文发音也不是那么标准。
还是和几年前一样。
还是和几年前一样……
谢宴礼有些短暂的怔然,“你们认识?”
“是,是……是认识的!”老先生伸出手,和楼阮拥抱了一下,转过头对谢宴礼说,“我之前说的那位小姐,就是阮阮!”
“我还给她留了你的电话,你们是因为这个认识的吗?”
老先生看着他们,顿时激动起来。
腕表。
在酒店的时候,和徐旭泽吃完饭后,她都看了那枚腕表,那枚被命名为怦然心动的腕表。
她看了挺久,他觉得她喜欢,所以回去后就联系了乔治先生,请他打造了一枚女士腕表。
前不久老先生告诉他腕表已经完工,会亲自带着它来中国。
她真的喜欢。
但乔治先生说,那位同样喜欢怦然心动的年轻女士,想把它买下来送给心上人做礼物。
他站在她身旁,很轻地垂下了眼睫。
送给心上人做礼物啊……
怦然心动。
还挺浪漫。
纤长的黑睫垂落,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站在他身旁的楼阮摇了摇头, 解释道,“不是因为那个。”
乔治先生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他若有所思地“哦”了声,又笑起来,“见到彩虹了呀!”
楼阮不太明白,轻轻“啊”了声,“什么?”
印象中,乔治先生中文很好。
但他忽然说彩虹,好像和她上一句也没什么关系,楼阮以为老先生用错了词。
身着复古西装的白发老先生笑眯眯来,“来,阮阮,这枚腕表就是为你量身打造。”
老先生和他们一起落座,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随着他一起漂洋过海的女士腕表。
精致的银色腕表躺在绿色的丝绒盒中,表盘有玫瑰绽放,中间位置用颜色的花体英文写了串时间。
2013.4.12.
他第一次见她的日子。
楼阮垂眼看着它,顿时有些挪不开目光。
老先生坐在她对面,用带着口音的中文说道,“几个月前,谢先生让我打造它,为了你。”
“我擅自为它取了名字,iridescent。”
iridescent,彩虹光芒,彩虹般绚丽。
“原本是想说,你们都是彼此生命中彩虹一样绚丽的人,现在似乎又有了新的解释。”
“你们中国好像有句话叫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现在,你们都看到了自己的彩虹了。”
和乔治先生吃完饭后,谢宴礼好像还是有些不太高兴。
倒也没有表现得很明显,就是,有些低气压。
楼阮已经戴上了那枚腕表,表盘上的玫瑰开得浓烈,上面的碎钻在夕阳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她伸手去捏他的手,“不高兴吗?”
谢宴礼抬着头,没看她,声线平静,毫无情绪,“没有。”
楼阮拉着他的手抬眼看他,笑眯眯说道,“我补偿你。”
谢宴礼垂眼看她,他抿了抿唇,“怎么补偿。”
楼阮想了想,“陪你去玩?”
也不等他同意,她就拉着他的手往前走,“我们去看画展吧。”
“画展…”谢宴礼被带着走,他笑了下,“那能是陪我玩?”
楼阮步子一顿,“那……”
谢宴礼敛了敛眸,“去哪看。”
楼阮抬起眼睛看他,好像是在确认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想去。
谢宴礼垂着眼睛,伸手理了理衣角,慢条斯理道,“我可是选修全都在美术学院上的人,倒也不至于一点艺术细胞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