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纪本来就大了,叫人推到地上一个踉跄,腰直接就闪了。
张老七气的咬牙,心中骂着狗官。
“老人家,没事吧。”却在这时一双手伸了出来。
“多谢……多谢。”
张老七就着他的手站了起来,才发现面前竟是个穿官服的英俊男子,三十上下的模样,生的面若冠玉,一身气度斐然,竟是当地的县官,更是王氏的长房嫡子王守秩。
“大人折煞小老儿了!”他刚要在跪下道谢。
“老人家不必,”王守秩拉起他,又掏了银子出来,“瞧你腰闪着了,拿着银子去找大夫看看。”
这才拧着眉头又走了前去。
张老七掂量着手中的银两,郁气也散了不少。
“王世子您,倒是大家风范,对这些平民百姓都一视同仁,”一旁的官员摸了把翘起的胡须。
王守秩道:“钦差大人,本官是当地的县太爷,您称我王大人即可。”
那官员笑一声,眸子里没多少温度,只低声道:“王大人,您从前怎么做我管不着。可如今是沈太傅和内阁一起拟旨,现下征收明年的赈灾款要紧,更要给陛下修建庆生的园林。”
“您若是再为了这些个腌臜商户做对。”
“就算你是王家的人,也要掂量掂量看这其中的分量!”
那钦差说完就扬长走入院子里,“本官是奉旨征收你家纸行的钦差,尔等莫要耽误本官的时间,即刻便去纸行开工,纸行的账册也交出,过往及日后所得收益尽归官府!”
他手挥了挥,便听无数脚步声传来,大致一看竟是有百名将士,把整个孙家绕起来一圈。
刘姨娘拉着女儿的手,牙根儿都在发抖:这到底是钦差还是土匪!
慕容月道:“倘若我们不肯去呢?”
那钦差目光落在了慕容月脸上,“你又是何人?”
“这纸行的主人,孙越楼。”她道。
“我劝你们最好识相,”那钦差伸手,便有下人端来茶水,他轻呷两口,道:“知道你们经营纸行不容易,可现下是国难当头,你们这些经商的平日里到手做买卖转着轻省的银两。现下就该出出力。”
“你既是主人,便继续做纸行得掌柜,也算你为朝廷效力了。”
“若是不肯……呵呵”,钦差脸色一变;“那便是同整个大渊作对,那是谋反!”
“满门抄斩!”
刘姨娘叫钦差的话吓得有些腿软,慕容月一手扶着她娘,眼睛抬起看那钦差,“我倒是不知,是跟大渊作对,还是跟沈家作对了。”
那钦差一听这话,立时挥手,围绕跟前的将士纷纷举枪对着慕容月等人。
“孙越楼,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他道。
一旁的王守秩实在听不下去,开口:“孙越楼,太傅为征收赈灾款,征用你的纸行,本官知你心里头愤懑。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人是个人才,短短两年时间就能经营一家纸行到如此地步,王守秩不愿见他殒命。
慕容月看了眼他,倒是拱了拱手,“王大人,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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