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公子……”翠兰结结巴巴的,还没说话呢。
床榻上慕容月便道:“翠兰,你出去吧。”
翠兰:……
她想说什么,但见姑娘那目光从徐公子身上上上下下的流连,那一副色迷心窍的样子谁瞧不出来?
徐应天道:“你先出去,我与你家姑娘说会儿话就是。”
翠兰这才放心退了出去。
慕容月方才洗漱时已将头上的毡帽卸了下来,如今一头乌发流水一般披散在脑后,黑眸也一眨不眨看着徐应天——流连往下,又落在他腰上。
他穿月白色的里衣,本是最不显腰身的,可他人高,又是宽肩窄腰的。
慕容月看着眼馋,于是拍了拍身旁,“过来。”
徐应天却没过去,去一旁架子上拿了个干毛巾,慕容月蹙眉坐了起来,“徐应天,你不是要食言罢?”话落一抹高大的身影已经靠近。
他方才沐浴,身上是农家淡淡的皂荚香气,用着毛巾绞她的头发。
“头发还是湿漉漉的便躺下,也不怕第二日起来头疼?”他道。
慕容月蹙眉:“你怎么念念叨叨的跟我娘似的?”
不过他动作温柔,指腹按摩下她被毡帽束缚了一天的脑袋也觉得格外舒服。便也闭着眼睛任由他给自己绞头发。
只是一双爪子却是朝后搂住他的腰,那腰是真细,却不是女儿家那种柔软的一触既折的感觉。
她摸来又摸去……
徐应天绞头发的手顿住了,无奈的按住她的手,轻声:“别乱摸。”
慕容月抬头看他,不满道:“你要说话不算话?”
徐应天压着她的手并未松开,“月儿,我是个男人……你这样,我有些顶不住。”
慕容月嗤笑一声:“你顶不住又怎样?”
“你浪荡子的皮底下却是个正人君子,能对我做什么?”
她偏偏就喜欢逗这样的正人君子,手挣脱出来又搂住他的腰,故意道:“应天哥哥,你的腰真细~胸膛却格外的宽,靠着真舒服~今晚我要靠在你胸口睡。”
徐应天对上那双黑眸只觉全是甜蜜的苦恼,她怎么能如此胆大又缠人?
他忽而起身,一手将她压至水红的鸳鸯被上,二人四目相对,他道:“就算是正人君子总也有欲火缠身之时,我是成年男子,你也不怕惹火上身——”他想吓她,慕容月却不吃这套。
“哦~缠身啊?”她抚着他精致的下巴,“应天哥哥,有过几个女人?”
徐应天脸一变已觉不好,慕容月又问:“艳瘦环肥,年纪几许啊?滋味又如,身子有我白吗,头发有我黑吗,胸大吗——”他直接捂住了她的嘴,求饶道:“好了,月儿,别说了。”
慕容月眉挑着,她赢了自是得意无比。
徐应天起身,“休息罢,明日要赶路。我为你熄灯。”
见他真要去熄灯走,慕容月百无聊赖的瘫在炕上,“这床硬,我睡不着。”她本来就认床,何况还是个眠浅的,“你是我的人了,是不是该为我分忧?”
她撑着下巴看徐应天。
“我……哄你睡?”徐应天试探道。
慕容月孺子可教的点了点头,然后道:“你给我唱曲吧~”
徐应天:……“我不会?”
“你不是常去畅春楼这种地方吗,这都不会?”慕容月道:“我都会一首,”随意便咿咿呀呀的哼了个不成调的曲子出来。
徐应天捏着自己的头,片刻后终是启唇:“彼童狡兮,不予我言兮。维子之故,使我不得餐兮……”他唱着诗经,曲子算不上慕容月喜欢的。
可他声音朗朗入耳,加上她烦这些之乎者也,没一会儿竟然真困倦的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