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时越刚刚拿起一个碗,正准备倒一些白开水来喝,听到赵如画的这番话,他手上的碗“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赵如画吓了一大跳,看着云时越的眼神带着惊恐与疑惑。
“你做什么?”
赵如画问。
云时越悠悠地看赵如画一眼,然后弯下腰身将地上没有摔碎的碗捡起来。
他说:“手抖。”
之后脸上就没有什么表情了。
赵如画看了看云时越的手,看到他的手依旧修长白皙好看,没有一点颤抖的意思,就不相信他的话了。
云时越拿了茶壶,往碗里面倒了一些凉的白开水,然后一口喝完。
将手上的碗放下,云时越见赵如画没有开口的意思,他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你怎么跟他说的?”
当初赵如画为了李鸿运跳河自杀的事情,在附近几个村子,传得沸沸扬扬的,云时越就是不关心村子里面的事情,也无意中听了一耳朵。
现在李鸿运回来找赵如画了,要跟赵如画在一起,赵如画心里面要是还想着李鸿运,说不定真的会动摇。
云时越的手指头,微微有些颤抖。
赵如画听云时越这么一问,狠狠地呸了一下,然后说:“我还跟他在一起?我一想到他那个人,心里面就犯恶到想吐。要是真的跟他在一起,我不得被他恶心死?”
赵如画的后脑勺一些发麻。
她感觉自己的身上痒痒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
云时越轻轻地捏了捏自己的手,然后又开口:“你以前不是挺喜欢他的吗?怎么突然又不喜欢了?”
赵如画:“得了吧,我还喜欢他呢?他现在听到他的名字就反感。以前眼瞎不懂事,死活要跟他在一起。现在一想起当初自己干出来的蠢事,我就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云时越脸上露出笑容了。
他像是狠狠地松一口气,脸上的表情都放松了许多。
他说:“那就不跟他在一起了。有我在,你不用担心。”
云时越在赵如画的身边,赵如画自然是不再担心了的。
李鸿运就是过来了,有云时越在这里,李鸿运还能干嘛?
又云时越罩着自己,赵如画一点都不害怕了。
李鸿运并没有到赵如画家里来找她,正如赵如画预料的那样,李鸿运心里面忌惮云时越,真让他到赵如画家里来,李鸿运没有那个胆子。
当天晚上,赵如画跟云时越,跟往日一样,吃了饭就忙自己的事情,等时间到了,就洗漱休息。
一个晚上的时间过去,赵如画这边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早上起来,她家门干干净净的,也没有可疑的脚印。
赵如画想到李鸿运估计不会来找她了,心里面慢慢地安定下来。
云时越今天还是要出去,赵如画看到他吃了早饭之后就要出去,担心李鸿运会趁着云时越不在家中跑到恶心她,于是连忙拉住云时越,问他:“云时越,你去哪里?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这个时候,让赵如画一个人呆在家里,她是不敢的。
万一李鸿运那个疯子又来骚扰她呢?
赵如画不是怕李鸿运,而是不想看到他。
一看到李鸿运那一张脸,她就觉得倒胃口。
谁知道李鸿运发疯起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赵如画抓着云时越的胳膊,抓得紧紧的,好像害怕云时越这么一走就不回来了。
云时越看着赵如画抓着他的胳膊紧紧的,脸上露出好笑的表情来。
他说:“我出去忙,不方便带你一起,你在家等我,我很快就回来了。”
赵如画脸上有些失望。
不过她还是松开了自己的手。
她说:“那你去吧,我在家里等你。”
云时越:“好,你等我,我很快就回来了。”
说完,云时越就走了。
赵如画等云时越走了之后,连忙跑进屋去,把房门给关起来。
云时越刚刚出门,说不定李鸿运就等着云时越出门,然后跑到她家里来呢。
这个事情,赵如画不得不防。
关好门之后,赵如画就在屋里忙着自己的事情。
赵如画在家中这么一等,就等到了晌午。
看着时候不早了,赵如画想着云时越估计快回来了,于是就把家门给打开。
此时,不少人从田间耕作回来,会路过赵如画的家门口,赵如画也不那么担心李鸿运会过来恶心她了。
刚刚把家门打开,赵如画就听到路过家门的两个女人在说话。
“听说了吗?李鸿运被人打了,脸肿得像个猪头。”
“是谁打的?下这么重的手?是不是招惹到了什么人?”
“不知道啊,刚刚我听李家的人在那里骂,才知道李鸿运被人打了。”
“也是活该,谁让他平日里一脸高高在上的样子,现在得罪人了?被人打了?”
赵如画听到两个女人这么说,就开口问:“两位婶婶,李鸿运被打了?是不是真的?”
她这么问了,其中的一个女人就回答:“那自然是真的了,村子里面很多人都知道这个事情了,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自己去问问。”
“陈氏原本疯疯癫癫的,看到李鸿运被打得没有了人样,都知道骂人了。”
“这会儿,还有人在李家那边询问情况呢。”
赵如画道了谢,然后直接去了李家那边。
李家的院坝上面站着不少人,赵如画没有走近,就听到陈氏的哭声。
时不时的还能够听到李鸿运喊疼的声音。
赵如画透过人群的缝隙,看到坐在家门口的李鸿运。
此时的李鸿运,脸上一阵青一阵紫,身上还有一些血迹,看着是身上也有伤口。
“到底是谁打的你?你倒是说啊。”
“娘去给你讨回公道,我就不信了,这天底下就没有王法了?想打人就随便地打人?想要人命就随便地要人命。”
李鸿运似乎非常地害怕那个打他的人,不管陈氏怎么问,边上的人怎么劝,李鸿运就是不敢开口说是谁打的他。
“你们能不能别问了?被打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们,你们这么担心做什么?”
“都走开都走开,别围在这里了,看着我心烦。”
李鸿运这么说了,那些人也不好再问了。
他们都猜测,李鸿运估计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担心对方报复,才不敢说出对方的身份。
赵如画看到这里,就转身离开了。
李鸿运被打了才好,只要他被打了,就没有时间来骚扰她了。
走回去的路上,赵如画的脚步都是轻快的。
那个李鸿运就是活该。
被打了活该。
赵如画回到家,云时越已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