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了母亲的电话,林月初风风火火打车去妇幼保健医院。
可是帝都的交通,似乎为了和她作对。不分早高峰晚高峰,就是一个“堵”字。
坐在后排座的林月初,望着前方的车水马龙,时而翻一下手机,望眼欲穿。
原本四十分钟的车程,愣是开了两个小时。
好不容易跑到医院,接到母亲电话,他们已经回家了。
是徐洪涛把孩子接走的。
林月初没再打车,晚高峰已经来临,她坐上了人潮汹涌的地铁,脸被挤得快要贴在了玻璃窗上。
那一刻心里回荡着一首歌,“北上广不相信眼泪”。
回到了家,林月初在玄关柜那换了拖鞋,消毒洗手。
家里气氛很凝重,母亲抱着哭唧唧的小宝,森森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
垚垚也躲在姥姥身后,拽着衣襟,可怜巴巴的。
至于徐洪涛,脸上带着阴沉和冷肃。
“森森怎么样?医生说什么了?”林月初伸手接过孩子。
“这天气忽热忽冷的,容易感冒。医生给挂了盐水,烧退了。”邱桂枝拧着眉回答,而后压低声音,“你知不知道,他在医院哭得多可怜。”
林月初拍拍母亲的手背,带孩子责任大,尤其当着徐洪涛的儿,她不想母亲顶着太多的压力。可看到森森脑门上还埋的针,她不禁眼眶一红,孩子还那么小。“开药了吗?”
已经将孩子抱在了怀里。
母亲垂着头,声音闷闷的,“开了点。但医生说了,孩子太小了,不好喂。还是点滴来得快。”
“医生可不就是图省事嘛。实在不行,把药混在奶粉里就成了。”这时林月初以前也干过,她轻抚着小宝的头。
一声突兀的“咕咕叫”,打破了这一刻的平衡。垚垚抬眸,眼底水汪汪的,说了句“妈妈,我饿了。”
林月初扫视全家一眼,敢情,都没吃饭呢?“你们……”
一直沉默的徐洪涛,终于开口了:“林月初,我可以问问,你是怎么带孩子的?孩子饿了没人做饭,小宝发热你不在家。你去做什么了?还有什么事情比你的儿女更重要吗?”
从恋爱到结婚,徐洪涛都是一口一个“月初”、“宝贝”,这样连姓一起叫的,还是头一次。
“我……”声音哽咽在喉咙里,孩子生病,林月初这个当妈的,比谁都难过。可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况且还是抵抗力弱的小孩子,她唯有以后更加尽心尽力!
邱桂枝手上得空了,往厨房而去,“我去煮点面条吧。”
徐洪涛却还没完,他一手指着孩子脑门,那是扎针的地方。“我说让孩子晚点断奶,增强抵抗力,你非要狠心给断了。月初,我不求你辛苦工作,补贴家用,你把儿女照顾好就行了。你连这都做不到呢?”
从医学上来说,让孩子吃满两年母乳是最理想的状态。可现代女性多数会在产假后重返职场,吃一年母乳已经很好了。
林月初做到了,她对两个孩子都做到了。为此,她的胸下垂严重,不复当初完美圆润。
最让她愤怒的,是徐洪涛的心口不一。
她还记得他曾经的失望,他说下垂太厉害了,不比当初啊。现在他又苛责她,不给孩子母乳喂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