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我从善款里给你拨一百块钱,补贴你一家三口过年。本来我是想给永昭买个轮椅的,后来听清清说他的病能好,这买轮椅的钱就省了。正好给你们买点过年的东西,你觉着怎么样?”
顾二爷爷定定地看着顾爷爷:“你那善款不是专门做善事的吗?给我算什么?不用,过年我家老大老二都会给钱给东西。你要给了,反倒惹他们眼红,说不定连该给我的那份也不给了。”
顾爷爷一想,也有可能,顾二爷爷家的二儿媳妇不是个省油的灯。知道他手里有钱,估计连那份孝敬也不给。
“行,钱我就不给了,永昭的病你也别操心,对外就说药是你们掏钱买的。”
“我知道,要是说出去,怕是找你诉苦的人都能从你家门口排到村尾去。”
“是呀!这笔善款可是拿来建设咱们村的,明年打算在村尾挖一口井,顺便把村头的那口井也修建一番。”
“这是好事,我第一个报名做义务工。”
“得了吧!你都一把年纪了,老胳膊老腿的有你什么事?跟在边上监督监督还差不多,做义务工就算了。”
两位老人在外头聊的热火朝天,顾二奶奶去厨房煎药,完了去门口烧纸钱,一边烧一边念叨,替儿子忏悔。
房里的顾永昭被翻身趴在床上,腰部露出来,那块黑气缭绕的地方很明显地呈现在顾清清面前。
打开针盒,拿出里头的银针,她一根一根拿起来,一根一根插进顾永昭的腰上,用的是玄冥七针的手法。
很奇怪,银针下去,那股黑气居然在七根针之间流动。像是有意识地在挣扎,想要逃遁,偏偏被七根针拦住了,无处可逃。
江靖远看得目瞪口呆:“这东西有点灵气,懂得规避风险。”
顾永昭听了,感觉不可思议:“难道我腰上也有那东西?”
“当然。”顾清清很肯定地告诉他,“你的腿没有知觉,一部分原因是瘀血堆积,阻碍了中枢神经的传递造成的,还有一部分就是因为那东西的报复。
它在你的腰上留下了一丝怨念,不尽快清除,日后即便瘀血没了,也很有可能还是站不起来。是你打断了它的腰,它会让你变得跟它一样。”
“我知道了,这叫报应。”顾永昭苦笑,“你说的没错,是它先要吃掉我,而后我才反抗的。因果报应也是它不对在先,我愿意忏悔,希望能消除它对我的恨意。”
说完闭上眼睛,开始在心里默念。
顾清清没有吭声,这种事要本人诚心诚意忏悔才有用,别人没办法代替。
江靖远在一旁仔细观察那些流动的黑雾,蛇鳞慢慢化作了一条条细线,围着七根银针缠绕。
将七根银针全部包裹住,有蚍蜉撼树的既视感,可惜银针稳稳地扎在肉里,纹丝不动。
顾清清走过来,摊开手掌,将掌心的玉锁对准那些细小的黑线,丝丝缕缕被慢慢吸收。
随后被弹出,黑线凝聚成一团,有小孩的拳头那么大,快速往顾永昭的腰间扑去。
江靖远想阻止,被顾清清拦住了,她想看看这黑线凝聚出来的东西能不能扑进玄冥七针扎过的位置里。
她更想知道,那些黑雾会不会停留在顾永昭身体的其他位置。
顾永昭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他的腰没有任何知觉。他在闭着眼睛深深地忏悔,黑雾扑过来时,被玄冥七针反弹了出去。
一连扑了好几次都是这样,不管黑雾扑在顾永昭身体的什么位置,都会被玄冥七针发出的嗡鸣声击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