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唐澄派人去逸云书院调查沈俊,这头,彭县令也立马让人把沈俊喊来。
他倒是要看看,沈俊要如何解释这件事!
一大早,沈俊就觉得眼皮狂跳不止,好像是有什么不祥的预感。
很快,他的这种预感就成了真。
他被县衙的人请走了。
对方的态度虽然客客气气的,但沈俊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却越发强烈了。
原本他以为,是不是因为彭小姐的缘故,彭县令才会想见他,所以此行是在相看女婿。
但后来转念一想,他就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可能会是相看女婿,若当真要相看,彭小姐不可能事先半点都不向自己透露,而且,也不可能是让衙差来请自己,更不会是在他要上课的这个时间点。
所以,此行必然是因为正事。
而且,这件正事,还十分有可能不是什么好事。
沈俊在心中飞快转了一圈,很快就想到了什么,他的心头顿时一阵发紧。
难道是那件事败露了?
沈俊很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但思来想去,除了这件事,他也没干其他大事。
就算不是这件事,沈俊也要在心里预设这个可能,并且开始排演这件事的应对方法。
但他不了解情况,根本不知道事情究竟如何了。
有一点却是肯定的,那就是,坚决不能承认!
他要攀附上彭县令这个靠山,就不能让自己的身份和形象在他面前染上瑕疵,所以,这件事他打死也不能承认是自己干的。
不仅他不能承认,也不能让他的爹娘承认。
这件事,跟他们一家子都没有半分关系。
如果一定要有个背锅的,那只能是大伯和大伯母了。
不得不说,沈俊在危险上的敏锐性还是很高的。
待到了县衙之后,他发现自己的判断果然没有出错,彭县令把他唤来,果然是因为乌头投毒之事。
他刚给彭县令请了安,兜头就被对方扔来了几份认罪供词。
“好好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沈俊一听他这语气,当即就在心中暗道一声不妙。
他战战兢兢地伸手,捡起了那几份东西,只看了一眼,他就眼前一黑,差点直接晕过去。
当日他向爹娘他们提供了这个方法,但具体要如何实施,什么时候动手,沈俊都未曾参与。
好些天过去,沈俊也没有收到他们传来的好消息,他本以为是他们尚未找到机会动手。
但他万万没想到,他们昨天晚上刚动手,今天就直接被抓了,还招了那么一份口供出来!
他们怎么就招了呢?怎么能招了呢?这简直是害死他了!
沈俊立马以额触地,声音十分急切,“大人,这不可能是真的,草民的父母都是淳善之人,断然不可能做出这样害人性命的恶毒行径!”
他只提了自己的父母,对于沈大柱和陈氏则是只字不提,俨然是一副极尽凉薄的姿态。
彭县令闻言,只是冷哼一声,“那这些供词又是怎么一回事?”
沈俊一口咬定,“定然是有人对他们威逼利诱,这才让他们不得不认下这些罪状。”
彭县令又是几声呵呵冷笑,“今日在堂上,他们也都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没有半句狡辩,莫非你觉得是本官对他们威逼利诱了?”
沈俊自然连道不敢,但他也坚决不肯相信这些供词是他爹娘亲口招供出来的!
他爹娘是什么样的人,没人比沈俊更加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