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八荒交代了沈焰,又看向阿丑,语气又添了几分客气。
“这位姑娘,在下外出寻药的这段时间,他的生死安危,便托付给你了。”
阿丑却是直接拒绝,“你这徒弟娇贵得很,也不是听话的主儿,我可不敢揽这责任。”
陆八荒毫不犹豫就把徒弟卖了,“他若是不听医嘱,任凭打骂便是。若他还有异议,便说是我发的话。”
阿丑眸子一动,“此话当真?”
陆八荒点头,“自然当真。”
阿丑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那我便对令徒代为管教一二,若日后你回来了,他向你告状,我可不认。”
陆八荒毫不犹豫,“在下自然不是那等是非不分之人。”
阿丑露出了一抹满意的微笑。
不知为何,桑桑看到她的这抹微笑,心中对顾允之不由生出一股子微妙的同情来。
落到阿丑的手里,他的日子只怕会不怎么好过呢。
陆八荒行事雷厉风行,交托完这番话,当即就片刻不耽搁,风风火火地就走了,甚至没等顾允之醒过来。
他来得突然,走得亦是。
他离开后,屋中又陷入了短暂的安静之中。
顾允之尚在昏迷,几人便退出了房间,让他好生休养。
沈焰像一尊大佛似的守在桑桑身边,阿丑便识趣地避开了,没杵在他们身边碍眼。
桑桑问沈焰,“你师弟是什么身份啊?为什么会有人这般害他?”
沈焰摇头,“我也只比你早认识他不到两天时间,并不知他的身份。”
桑桑微愣,旋即又问,“那师父呢?他是什么人?”
沈焰再次摇头,“师父只教我习武认字,从不提及他的身份与过往。”
越是不愿提及身份过往的,只怕越是不简单。
旁的不说,只看顾允之的这番容貌气度,就能看得出来其出身非富即贵。
而陆八荒看上去,也不似寻常草莽。
包括阿丑,也绝非小门小户出身之人,不然不可能有这般见识,连宫中的御医都认识。
他们这间破败的乡村宅院,一下来了这么多出身不一般的人,当真是有种蓬荜生辉之感。
心念一转,桑桑转而问起了另外一件事,“你这几天到底去办了什么差事?”
事情都已经办完了,沈焰自然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隔壁村有村民来报,有老虎出没伤人,这次一下咬死了两人,咬伤了一人,整个村的村民都人心惶惶,联名到县衙报官,请求县衙派人围剿。这次,我们便是去围剿那只老虎。”
桑桑闻言,脸色当即就变了。
这般危险的事,难怪当日出发之前他不肯告诉自己实情。
若是当时就知道了实情竟是这般,她只怕无论如何都要阻拦他,哪怕就此不要了这差事也罢。
沈焰见她脸色瞬间变了,当即很快将后续补全。
“我们这次出动的人多,足有三十余人,最后也幸不辱命,成功将那只伤人的老虎猎杀了。”
桑桑的脸色并没有因此放松,她急声问:“那你有没有受伤?”
沈焰一副正色模样,“你看我现在这般全须全尾的模样,像是受了伤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