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要让任何人,尤其是楚瑾言看到她的半点狼狈。
楚谨晨斜睨着宁惜的背影,不屑地撇撇嘴。
“哥,你理她做什么,她退婚不是更适合?”
“你懂什么?”
楚瑾言没好气地甩开妹妹的胳膊。
现在他已经是天宁最大的股东。
可是,不拿到宁惜手里的股权,楚瑾言还是有点不放心。
万一她将股权卖给别人,说不定会有什么变数。
在天宁集团,他苦心经营,一路从实习生爬到现在的位子。
好不容易才将宁家父子踢出局,楚瑾言当然不允许再出岔子。
助理捡起地上的钻戒,送到楚瑾言面前。
将戒指抓在手里,楚瑾言注视着宁惜渐远的背影,一点点地握紧手指。
宁惜。
我等你哭着回来求我!
……
……
第一医院。
宁惜赶到icu病房门外的时候,主治医生白主任刚好从其他病床查床过来。
宁惜快步迎过去,“白主任,我爸他……怎么样?”
白主任摘下口罩,“走吧,我们到办公室谈。”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办公室,白主任很客气地请她入座,拿过一瓶矿泉水递到宁惜手里。
“宁先生的情况还是不太稳定。不过,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白主任安慰地向她一笑,“我已经将你爸爸的病例,发给我在国外求学时的导师汉斯教授,他是神经学领域的专家,如果你有兴趣,可以请他为你爸爸会诊手术。”
“太好了。”宁惜一脸感激,“白主任,谢谢您。”
“不过……”白主任顿了顿,“你也知道,宁先生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可能转院,只能请对方过来会诊、手术。国外的医生手术费很贵的,酒店、机票……这些都要由你来负责的,你还是仔细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只要能救我爸爸,多少钱我都付。”宁惜转了转手中的矿泉水瓶,“您能大概告诉我一个数字吗?”
“手术费再加上其他的费用,保守估计要五十万,这还不包括后期的治疗,而且……”白主任隔桌注视着宁惜,也是有些不忍心,“你也知道的,手术有风险,谁也无法保证治疗结果。”
“只要有1%的希望,我都不会放弃。”
宁惜站起身,郑重地向白主任鞠了一躬。
“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联系医生的事就拜托您了。”
母亲去得早,是父亲一手将她和哥哥拉扯大。
只要父亲还有一口气,她就不会放弃治疗。
否则,她没有办法向哥哥交代,也没有办法向自己交代。
白主任忙着将她扶起来,“这个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那……我能去看看爸爸吗?”
“当然。”
白主任将她带出办公室,交代护士为她穿好无菌服。
护士帮宁惜做好消毒工作之后,将她带进icu病房。
病床上,宁致远面色苍白如纸,呼吸都几乎轻得听不到。
只有监护仪上跳动的数字,证明他还活着。
伸过手掌,轻轻握住老人家宽厚的大手,贴到自己脸上。
宁惜强忍眼泪。
“爸,您放心吧,哥哥和我都很好。
我一定会帮你守住天宁,你答应我,不许放弃。
一定要坚持下去,快点好起来……
等哥哥回来,你们一起去看我的专场音乐会。
你答应过我的,不许食言。”
病床上,宁致远沉默无声。
回应她的,只是心脏监控仪发出的嗡鸣。
笛!
笛!
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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