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艳子和喜云也是聪明人,也是用心之人,之前没有缝纫基础,就是马师傅和娟子教了她们几天,而其他的女工,都是有基础的。
任冲回到办公室,办公室装了一部电话,也是为了对外的业务好沟通,那个手机,他买了个手机,很少用,因为费用在他来讲太高了,能省一点是一点。
任冲拨通了 那边蔡老板的电话,蔡老板的广东腔很浓:小任呀,怎么样呀,货做得怎么样,明天能发货了了吗?我这边很着急呀。
没问题,蔡老板,明天一早发。我亲自跟车过去,你放心吧。
那好那好,你要能亲自来我就放心了。
任冲还是想着这第一批货自己要亲自盯,他生怕一个闪失就出问题,而且,他也要去广东那边看看,接受一些新的观念和食物。毕竟,改革开放,最先就是从那边开始的,多走走看看总是没有错的。
喜云在家收拾了一天,下午抽空去冯老板的超市给明祥打了个电话,明祥那边很吵,好像很忙的样子。明祥也没说别的,就是说过年回来,会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喜云并没有告诉他自己去厂子里干活的事情,至于婆婆韩彩云说没说,她就不知道了。
冯老板照例用那别有用意的眼光看着她,喜云照例当作没看见。她现在有目标了,自然对别人的看法和想法无所谓了。
她从超市回来后,想了想跟明祥的通话,好像自己在做梦一样,仿佛明祥这个人 是虚无的,不是真实存在的。她看着两个孩子哲哲和倩倩天真无邪的小脸,这个男人,跟她有了两个孩子的男人,因为出去一年了,就变得如此陌生,那千千万万的留守妇女在家里过的是什么日子?
她一直以来没有太远大的想法,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把孩子抚养大,日子过得 不比 别人差就可以了。
但是明祥出去以后,进了厂子以后,一切都好像 不一样了,就连自己心里的那些想法,也在不知不觉中变了。她很迷茫,不知道怎么解决,找谁要答案。
但是有一点,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感到,自己的生活要来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是什么变化她不知道,但是变化确实是要发生的。
有时候,她又很颓废,很沮丧,好像生活又没有什么意思。她不知道别的女人怎么看起来那么容易满足,男人拿回了钱,就到处炫耀。
现在每次接到明祥的汇款,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不就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吗,有那么高兴吗?
自己内心的空虚和不满足是哪里来的?喜云经常问自己。而当她看到艳子说到跟二柱在一起时眉飞色舞的样子,她也感觉自己虽然偶尔身体还是有需求,但是更多的时候,她却在每天的疲惫工作中后沉沉睡去,就是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就那么让人着迷吗?
自己没有了,不也照样过了快一年了。艳子多次提醒她:你们家明祥,你感觉他一个男人,在外面熬得住吗?你可要长点心。
熬不住能怎么样,天高路远,她也不能把明祥用意识控制起来。以前,她还老担心明祥在外面怎么样,而现在,她都不怎么去担心了。
就是担心,也是没用的,她叹了一口气,人生,真的很难。难也得过下去,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