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要炸窝(2 / 2)

琏儿为了贾家,不惜以身犯险,作为长辈的居然在拖后腿,简直没法看下去了。

贾琏听了点点头:“确实如此,侄儿以为,姑父有两个选择,一为进户部,有恩师张相在,姑父能很快的进入角色,找到定位。二为回御史台,朝中没有为自己说话的人,总是差点意思。陛下因三皇子办报而喜,御史台如果能掌握在陛下手里,则更喜。”

袭人是以姨娘媳妇的身份面对王夫人,所以毫无反抗之力,贾母则是荣国府上最大的一片云彩,袭人更是毫无反抗的能力。至于贾宝玉,他也配算个男人么?

(PS:都说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红楼梦,我心目中的红楼梦,是一本原著作者的自我忏悔录。如同卢梭的忏悔录,是用来感动自我,发泄情绪的。正因为如此,反而衍生出了其他的价值。)

那话怎么讲呢?人家张开血盆大口要吃你了,连骨头都没打算给你留着,居然毫无反抗之心,反倒选择了逃避。逃避也没啥大错,那还有脸写出来。颇有《J公日记》之妙,甚至还不如,J公在日记里还是反抗了的。

“咣当,啪!”连续的声音打断了贾政的话,贾母看的很清楚,贾敏端起茶杯,狠狠的往小桌子上一丢,翻滚的茶杯落地,碎了一地。也就是贾敏刚才没坐塌上,不然这塌上没法坐人了。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贾政一脸错愕的看过去。

贾政难得的表现出极有耐心,与贾母一番周旋后,面露难色的说起贾琏的事情,贾母听的很仔细,却没有立刻表态,而是频频用眼角的余光看女儿的反应。

大周的问题很多,最大的问题是没有对手,必须给大周找一个外部的对手。

贾琏不知道贾敏私下里与林如海是如何相处的,但是不难看出,林如海对贾敏的尊重。

以史照今,可见丝路战略的伟大,正所谓,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贾琏一脸的欲哭无泪,我是这个意思么?黛玉满头的汗,进门后感受到凉气,正舒服呢,被母亲这么一手,忍不住扭头,举起袖子,挡着脸一抽一抽的笑。

后人能代表的,只能是后人。没有身临其境,自然无法完全体的共情。

难怪东亚这片土地上,适合农耕的土地,都被纳入了中原王朝。

当然这是现代人的视角,看着觉得挺荒诞,当时的人,也许真就剩下了一把辛酸泪。

一攻一守,此消彼长,假以时日,必胜之局,越想越妙。

王夫人从头到尾,甚至连说话的余地都没有。

说起来,深宅大院里长大的小姐们,一举一动都有规范,从小到大,举手投足之间,带出来的都是那一份被称为“优雅”,实则是“束缚”的气质。

社会地位这个东西,从来都是靠自身努力获得的,而不是靠工于心计,撒泼耍赖。

贾琏用最不客气的语气,将哥俩打退,避免后续的麻烦。

你还不能说古人缺乏智慧,换现代人也一个鸟样。陷入内卷的焦虑之后,情绪当道。看看互联网就知道了,当国家经济陷入停滞甚至倒退的阶段,贩卖焦虑的妖魔鬼怪粉墨登场。

真正的集火打击还在后面的,现在这点事情算個屁。

贾琏淡淡道:“这算的什么,更猛烈的还在后面呢,再说了,人家也不是冲我来的。”

不过怎么讲呢?以大周朝的制度设计而言,皇帝要做的事情,很难拦得住,除非是另外一个皇帝。太上皇的存在,给承辉帝的施政带来了很多意想不到的阻力。

黛玉看看母亲道:“为何不找琏哥哥呢,女儿觉得,琏哥哥一定有法子。”

贾敏听了抬手一拍脑门:“糊涂了,糊涂了,赶紧的。”

一顿饭被打断两次,贾琏心情大坏,干脆就不吃了。

“工匠为官,虽为太祖旧制,陛下要恢复,贾家何必做出头鸟呢?琏哥儿终究年幼,恐为人所惑,故而为之。儿观贾家上下,唯母亲的话,琏哥儿能听的进去,希望母亲能权一权他,万万不可深陷其中……。”

小黛玉被夸之后,面红耳赤的扭头,心里却忍不住美滋滋。

贾赦,贾敬,贾政,还沉浸在贾家昔日的荣光中,自认为有摇摆的本钱。

黛玉的聪明明显能感受到,挡着贾琏的时候,为人母的贾敏,多了几分活力和自在。

贾敏拉着黛玉的手,一边走,一边低声道:“你祖父仙逝后,你两个舅舅不堪大用,尤其是你二舅,守着贾家大把资源,却把力气用在王家身上。我不是怪你祖母偏心,外面的事情,伱祖母也使不上劲。你大舅更加不堪,眼瞅着贾家一日不如一日,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我也只能干着急。多亏琏儿长进,撑起了贾家的门脸,令人看到了希望。”

东跨院,贾琏没有在外面喂蚊子,书房里摆了两个冰盆,一张躺椅,一杯热茶,一本书,正一个人看的在兴头上。不是没有其他娱乐,而是贾琏不想出门。

王夫人坐在一旁看着这场面,眼神不善的看着贾敏,这对姑嫂之间要不是贾母在场,能当场撕破脸打起来。贾敏感受到了王夫人的恶意,丝毫不在意的对贾母道:“琏儿大婚之后,我便搬回林家的宅子去住,娘家若一刻不能容我,琏儿那边应有容身之处。”

每每看到史书中关于对外战争胜利的记载,贾琏不禁掩卷叹息,古人史家们是懂春秋笔法的。你都打到别人的家里去了,最后就是寥寥一句话给总结了。反倒是被人打上门的事情,记的是真清楚啊。看来记仇这个事情,真是一脉相传。

贾敏听了佯怒道:“难道不是我教的好么?”

黛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贾敏继续道:“都说胳膊肘不往外拐,你大舅虽然不堪,却也没有往外拐,你二舅也不是向着外面,他这个人,心里只有自己。懂么?”

一句话偏心偏的从荣国府偏到扬州去了,王夫人在贾母面前,真就是毫无还手之力。这不是所谓的血脉压制,而是体制道德带来的规则之力。

孟子早就说过,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

贾敏用热毛巾擦了擦汗之后,喝干了碗里的酸梅汤,舒服的吐一口浊气,然后才不紧不慢的开口:“你姑父那边事情了后,调回京师的事情也该提前布局了。”

荣禧堂这边,贾政难得在晚饭后出现在贾母的面前,问安之后,贾母兴致很高,与贾政说了一些闲话,问问他最近如何之类的话。

贾敏立刻露出了好奇之色:“此话怎讲?”

贾琏笑道:“二叔这个人,能力不提,最大的问题是自负。他不是被人撺掇,而是真的那么想。勋贵众里的老江湖太多了,沾上毛比猴都精,不会自讨没趣,也不必多担心。反倒是文官那边,千辛万苦的科举熬出头,进士还好点,七品以上。那些举人们,只能从八品做起,实缺就那么多,任何一个实缺都是宝贵的,所以啊,文官才是要炸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