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竟如此下作(1 / 2)

第140章竟如此下作

荣禧堂前,贾敏站在台阶上,抬手指着正要上前迈上台阶的三人,面如寒霜道:“站住!”

贾赦与贾政狠狠的一愣,脸上怒色随着看清贾敏快速的变化,带上一丝畏惧。贾珍更是不堪,直接后退两步。这位姑姑的厉害,贾珍是亲身体验过的。当年就因为嘴上占了点贾敏贴身丫鬟的便宜,被贾敏堵在门口骂了一顿,再三赔罪才被放过。

贾赦总归是老大,短暂的调整后,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小妹一路辛苦了。”

贾政却板着脸,摆出哥哥的嘴脸:“小妹已经嫁入林家,怎么还好管贾家的事情?”

贾敏没搭理贾赦,而是凶狠的与贾政对视,抬手指着上面的匾额道:“辛苦二哥抬头看一眼,匾额上写的啥?”

贾政不用抬头都知道,荣禧堂的匾额上,写的自然是【荣禧堂】三个字。

口中默念【我非曹贼也】二十遍,总算是平息了心头的波澜。

一番话如利爪轻松的撕开了贾政的厚脸皮,一时间贾政恼羞成怒,正要发作时,抬眼看见贾敏已经在撸袖子,这才想起来,真动手结果注定是要挨一顿打。

飞快的说完,飞快的走人,似乎后面有几条狼狗在追。

“二房的王夫人经丧子之痛,病倒已经有几日了。贾府去辽东的商队回来了,赖二是被人抬回来的。具体的细节不详,想必不顺利。二爷的同窗李爷来过,留下几句话,说是二爷走的急,见了信已经迟了,没赶上亲自相送,抱怨二爷下次不可如此。”

“你二哥……对了,琏儿怎么还没回来?都过去这么些时候了。”贾母想到往昔的一些事情,主动转移话题。有些话,只能放在心里,没法对贾敏明说。

此番南下归来,贾琏充分认识到,行船固然舒服,但局限性很大。真有点着急的事情,还是要靠马来保证机动性。今后在京为官倒也罢了,一旦外放了,这时代的治安情况,出点事情骑马跑路,那可方便的多的多。

贾琏呆了呆,保持着见礼的动作,等贾政走远了才起身。

约莫两刻之后,情绪渐渐舒缓时,贾琏起身对贾母道:“祖母,姑母与表妹一路辛苦,早些安顿休息,免得伤了身子元气。孙儿去给珠大哥上一炷香。”

讲道理,以贾琏的地位,真的需要他亲自上阵,那肯定是无法挽回的局面了。

贾政把脸色沉了下来:“小妹有何见教?”

贾敏在旁听了自豪的对贾母道:“母亲,琏儿长大了,能护贾家门楣了!”

贾琏听这话不对劲,反问一句:“没碰那个,碰别的了?”

贾敏却没放过他的意思,开口嘲讽:“我的好大哥,这么些年还真是一点没变。家里但凡有点麻烦的事情,伱都往后躲。琏儿去忠顺王府讨公道,你做父亲的不为他担心,还在背后说风凉话,你怎么好意思来荣禧堂的?就不怕父亲的英魂晚上去找你么?”

李纨谢过后,贾琏不敢多留,毕竟孤儿寡母,瓜田李下。

以前专心科举,如今已经是进士,为安全早做准备,今后该将弓马捡起来了。

回到东跨院,桂香率众迎接,贾琏进了自己的老窝,梳洗更衣后,交代长随给一干家将带话,并给每家送银票五十两。此番南下,贾琏最真实的感受,有这群家将护着,天下大可去得。这帮家将真是太熟练了,沿途诸事,根本不用贾琏操心,全部办的妥妥当当。

与贾敏和黛玉告辞后,贾琏出了院子,直奔贾珠所在而去。

老人们则在心里暗暗撇嘴,这算的什么?当年姑奶奶当家那会,还有更劲爆的呢。

如果没有贾琏打上门去讨公道,今后的李纨和贾兰,在荣禧堂内,下人心里都看低一眼。

贾母一听这话,顿时也收起了不悦之色,两个儿子怎么说呢?贾政有点可惜了,贾赦已经被放弃治疗了。做母亲的怜子之情,最终也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老一辈的下人们还好点,许多后进门的下人,看见这一幕之后,总算是知道贾家姑奶奶的威名是怎么来的?三言两语的,竟给贾家三个顶门立户的男丁,说的不敢进荣禧堂。

贾琏这么一闹,外面的口风自然就变成了王府管家仗势欺人,贾家状元登门索命!

至于贾珠,自然也就没人去关心了,对于李纨和贾兰而言,贾珠的事情被无视是好事。

贾琏摆摆手:“不着急!”

贾母潸然泪下,众人见祖孙二人的天伦大戏,纷纷扭头抹泪不提。

当时正值贾珠丧事,二房那边一时顾不上,人给关在柴房里,半夜冷子兴一根腰带自我了断。周瑞夫妻俩,也各自吃了二十板子的家法,至今都还在养伤。头七刚过,贾珠便送走下葬了,真是迅雷不及掩耳。次日,赖二自辽东而回,带回来晴天霹雳。

正在躺椅上休息时,贾母跟前的鸳鸯来了,桂香领她进来,鸳鸯见礼后道:“老祖宗有话,二爷一路辛苦,且先休息两日,待养好精神,再摆接风宴。”

这都是贾代善等祖辈留给贾家最宝贵的人才资源。长期搁置,太可惜了。

鸳鸯躬身道福又道:“二爷不必过谦,家中早有信道明一切,婢子告退。”

不是,这啥情况这是?

贾琏被干的一脸蒙圈,小眼神迷茫的时候,贾珍踉踉跄跄的出来了,脸上一副心悸的表情,看见贾琏的时候,贾珍赶紧上前,主动行礼:“琏哥儿回来了,一路辛苦了。”

贾母已经站了起来,眼睛发红,扶着贾敏才站的稳当。

按说以宁国府的家当,贾蓉这点私房钱真不算什么?贾珍即便心疼商队的损失,那也没必要惦记贾蓉这点身家不是?而且还是以这么一种见不得光的手段。

此番贾家商队出关外,起初一切顺利,归途时过山海关出事情了,货物被扣了一半。赖大前往交涉,情急之下口无遮拦,说了几句重话,叫人给打了一顿。好在那边手下留情,没有性命之忧,即便如此,这一路也是躺着回来的。

黛玉低声道:“琏哥哥救我父母,些许小事,当不得哥哥的谢。”

待鸳鸯去了,桂香回来时又开始了今日新闻播报。

贾珠死的不好看,丢人的仅仅是贾政么?深受其害的是遗孀和儿子。

“二叔想不明白是吧?开始我也没想明白,后来才知道,他是想细水长流,今后就算是一条把柄在他手上了。明明是亲父子,他想要钱说一声,我能不双手奉上么?不料他却如此下作,弄了份自白书,趁我醉酒按了手印,上面写明了,今后每季需上缴白银五百两。”

贾琏一笑起身,冲贾敏抱手作揖:“回禀姑母,贾琏侥幸护贾家门楣不失,安然而回!”

“你如何打算?”贾琏真没想到,时机成熟的如此之快。

不求阵前杀敌,但求需要跑路的时候,能策马狂奔。

不等贾敏说话,贾母已经先说话:“乖孙,你便是要去,也该多带几个人才好。”

出了院子门后,贾琏才微微松一口气,此前的李纨一身孝,画面冲击感太强了。

人真是不经念叨的,贾琏这会正好到院子门口,先看见一脸不忿的贾政出来,贾琏上前见礼:“见过二叔。”贾政表情复杂的看看贾琏,抬起袖子遮住脸,一言不发的走了。

贾蓉幽幽的说着,语气中的怨毒之气,浓郁的化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