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听了转身冷笑看着林平道:“别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今天我能来,是李冬出的力,现在愿意伸手管这個破事,那是因为我也是举人。对内,你我之间继续相看两厌,对外,顺天府今科举人,乃至天下等待应试的举人,这个群体是一条船上的。”
贾琏听了仰面长叹:“坏了,坏了!坏了!”重要的事情必须说三遍!
李冬听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急问:“说啥呢?别打机封好不好?”
算了,海瑞那种官历史上一个巴掌都用不完。
李冬听到此处,忍不住问一句:“难道不能是哪位亲王?”
贾琏看看李冬和林平,淡淡道:“留下做个见证,包你没事。”
贾琏淡淡道:“琏与李兄,恰逢其会,愿意做个见证!”
想着,府尹大人从袖口里摸出一摞文稿,放在桌子上:“人都审过了,令岳咬死了,你要退婚,未婚妻不堪受辱,上吊寻死,被发现时人已经断气了。眼下两边各执一词,本官决定明日一早升堂,你们当庭对峙。还有,你去商议婚事,为何不带上媒人?想清楚再回答。”
“人是上午送来的,当时本官就派人去查了,事情的经过不能只听一家之言。”府尹大人总算有点做官的样子,转身俯首看着林平:“林举人,本官没给你松绑,请勿记恨。当时见你状态不佳,怕你寻了短见,便没有松绑。眼下,你应该能好好说话了吧?”
这要换一般的举人,没准府尹大人就动了杀人灭口的心思。
许推官悄悄的后退,转身要走时,肩膀被人抓住了,回头一看是贾琏,顿时哭丧着脸:“小公爷,本官的肩膀小,扛不住啊!”
李冬在一边默默的看着,似乎在学习一点什么。
许推官听了这话,顿时精神一震,腿也不软了,腰也不酸了。
林平没接着茬,反问一句:“怎么,府尹大人查清楚了?”
恢复了精气神的林平点点头:“在下已无大碍,大人只管问就是。”
贾琏倒是没给府尹大人添乱,拉着李冬出门,站在门口看审案。
李冬在一旁看呆了,看着许推官走远了才问:“这位许大人,为何自称卑职?”
你这自白书也太过了一点吧?做官的没担当,你换个海瑞来做这个官看看。
林平听了只是嘿嘿冷笑了几声,到了淡淡道:“我也不管你信不信,总之此间事了,林平这条性命,今后你随时来拿。”
“别挣扎了,就这么着吧。接下来看我的!”说完贾琏转身继续道:“我虽然不喜欢你,但作为举人的一员,我不能也不敢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在眼前。”
“今日上午,家岳派人来传信,相邀过去商议婚事。在下应邀前往,不了才进门,边被人一顿打,期间有人抬着贱内的尸体出来。在下见了之后,顿时失了心智,浑浑噩噩之际,也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若不是贾兄醍醐灌顶,在下也无法走出来。”
贾琏只是看一眼被绑着的林平,府尹大人就如同被戳破的气球。什么收押苦主,什么审问,你特么的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明明是一时失了方寸,不知道如何处置,干脆给两边都抓了关起来,回去慢慢的想折。
敢这么牛逼的原因也很简单,老子出身吊,有个阁老恩师,还有间接抱了皇帝的大腿,有什么冤屈我能直接捅皇帝跟前就算了,身后的四大家族必然会力挺。
“说起来,待会见了府尹大人,还需表示一下感谢,虽然他没有担当,但也却没做帮凶。”
府尹大人回头看看贾琏和李冬:“二位,劳驾站一边去。”说着也不多废话,对着门口喊:“来人,给林举人松绑。”
贾琏想起来了,转身问李冬:“林家老母何在?”
贾琏回头看看林平,淡淡道:“敢这么办事,还能给人送顺天府来的人,满京城掰着手指头都凑不出二十个。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了,这运气也没谁了。伱那岳父也是个糊涂蛋,这么大的事情也敢往身上扛,自己能吃多少米,心里一点数都没有。”
府尹无声的看一眼林平,心道:【要不是查清楚了,我能闹的如此狼狈不堪?】
这时候府尹大人正好出现在门口,听到这话,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人送来之后,本官没敢立刻处置,而是先把送人的苦主收押了。二位来之前,本官正在审问【苦主】。”【苦主】二字,府尹大人加重了语气,我不是没担当,我是去审案了。
贾琏不紧不慢的转身,对着李冬低声道:“今天给你上第一课,要脸别做官,做官别要脸!不明白就慢慢的想,时间充分,总能仔细琢磨明白的。”
贾琏在门口听的清楚,差点一口血没喷出来,只能以悲哀的眼神看着李冬。
许推官立刻抱手道:“明白了,卑职这就去见府尹大人。”
“府尹大人,时间紧迫,抓紧审案吧。不然等明天消息外传,那可大大不妙了。您一定不想看见,满城的举子堵在顺天府大门口吧?”贾琏不疾不徐的提醒府尹大人,事情躲不掉。
屋内,被松绑之后的林平,总算是站了起来,看着端坐的府尹大人,恢复了举人的风采,不紧不慢的揉了揉手腕,然后抱手行礼:“林平,见过府尹大人!”
许推官报以苦笑道:“恶贯满盈,附郭京师!”
【看你给我找的事情!】
李冬也有点听不懂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带媒人呢,也没带长辈,一个人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