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哥钱花的这个美,有种散碎银子能买下全世界的感觉。
弘哥:“奶奶,你看这个瓷盘怎么样?买回去留着装点心?”
炎炎夏日,老夫人只感觉一阵秋风吹过。违心的在心里默念:自己孙子,自己孙子说好就是好!
婉清扬循声望去,弘哥举着一个花纹复杂,粉饰花哨,整个一东北大花袄的青花瓷盘爱不释手。婉清扬那个戳心:整个一乾小四农家乐审美。
店主见弘哥拿着瓷盘爱不释手,得意的卖弄道:“小少爷有眼光!这是时下最流行的款,在江南首富中最流行,这也刚刚传到京城。一看这花纹配饰,釉体通透,色彩艳丽的惹人缘,见了就没有舍得放手的。”
弘哥虽小,但也知道店主在拍自己马屁,故意拽道:“如江南富人使用,此盘还不够奢华。如给京城清贵使用,花纹还不够繁复。当然,普通老百姓也是用不起这种盘子的。您这工匠一味迎合大众口味,这些器皿还是要以实用功能为主,还是要节俭一些、简朴一些,不能太华丽。”
店主撇了撇嘴,半大孩子,说起话一道一道的,字字打脸。若不是一看就是不能得罪的主,恨不得拽着耳朵教训两句。店主真窝心,碍着人家大人都立在身后,只得违心的陪着笑。
但弘哥看来看去,还是对手中的盘子爱不释手,塘钰毫不含糊,一下订了两套:自己儿子都说好看,拿回去用肯定好看。
塘钰末了感慨:太平盛世,用着喜庆。
婉清扬不愿在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上纠结,只觉得自己儿子这半吊子审美令人堪忧:半路杀出的满清小贵族,什么时候才能看着真像那么回事呢?
“爷,您看悦儿选的这个花纸如何?用这个花纸做花灯,明日进宫送给额娘,额娘可肯定能够喜欢!”
一阵娇滴滴声音传来,婉清扬募的头皮一紧,这声音也太熟悉了。
“好!你决定就好!”一个低沉的声音,回答的不咸不淡,更加确定婉清扬的判断。
冤家路窄呀!什么时候见面不好,非得挑这样的好日子,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想着以后也是要跟四爷摊牌,见面是迟早的事。想到这,婉清扬硬着头皮将目光迎了上去。
弘哥眼尖,见是四爷蹦跳着就迎了上去:“孩儿给义父请安,给悦福晋请安。”
四爷还是如以往一样绷着一张脸,看了看婉清扬又看了看塘钰,最后把目光锁定在弘哥身上。
婉清扬许久未见四爷,四爷明显消瘦许多,本就棱角分明的脸又加重了几分线条。不过也许是长时间吃在念佛的缘故,风骨偏又长些。天生的贵族气,确实潜龙在渊。
宝刀磨至苦寒来,今年是康熙五十八年,四爷城事之路怕是也不远了。对四爷的忌惮,丝毫不影响婉清扬对雍正的偏爱。
老夫人和塘钰寒暄,几人聊了几句弘哥功课,闲话家常,气氛看似美好。只婉清扬心情却不怎么平静,静静的侯在一旁,尽量不插嘴,以免碍眼。不仅票碍四爷的眼,也怕碍悦福晋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