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后背湿透,仿佛占满了……血浆。
连砂之王,都不敢这样做。
别管对方是不是疯了,想要冲上来送死……自己所在的可是中军,身后就是马特指挥官。
都在看到那抱着小迪布冲锋的身影时,冲散进了云霄。
那又怎么能背叛他?
在这样的冲锋下,不仅是手无寸铁的牧民们将会被犁开,对小迪布来说,更是会亲眼看到他的爷爷在自己的面前被撞成肉沫……这是何等的残酷。
伊森就在第一个,脸色当即惨白。
狂风呼啸,火星四射。
“你们认识是吧,这么袒护他……我倒要看看人家怎么对你!”
而此刻,周围的场景对它来说,还是太过刺激了。
而以路梦的力量。
路梦也是一按牛背,下达了自己的命令,主兽之间仿佛神经相连。
“这,这不可能……”他面无血色。
“疯了,全都疯了……”
“他们是一伙儿的!”
其实他并分不得这么仔细,也记不得小迪布。
这件长风衣可不是一般的破布麻衣。
殊不知他此刻的内心,也是极度的震惊。
他才真正体会到。
可惜他并不清楚:
在有些地方,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
他忍不住回头看去。
都不是什么好鸟!
“好啊!”砂匪先锋官怒极反笑,正想一刀杀了这不长眼的老不死。
路梦看到,一个老人闭上了眼。
“废物!”这时,砂匪先锋官看到手下的动作,见他们还在慌张地想要上弦射击,当即大骂道:
“射什么箭,刀斧手、长矛兵……迎上去!”
“停下!”一声怪叫传来,守在先锋官身边的北风氏族驯兽师跌倒在地,腿软得根本爬不起来。
它虽然聪明,但毕竟是动物,还理解不了这样复杂的一幕,只是为见到小主人家的老主人而感到亲切。
“呸!”一项恭顺的老牧民伊森,却是啐了一口,大骂道:“挨千刀的沙漠崽子……”
“路先生……”
“就是知道也不告诉你们!”
“这怎么可能……”他下不了命令,也无令可下。
“把这些牧民,都给我押上去!”
“哼!”
夺命的箭矢。
这根本不是自己一个普通的先锋官能够承受的。
他们无需刻意瞄准。
他忽然笑了,只是笑容中带着不舍。
他猛地向后望去,正好对上了站立起身、同时回望的小迪布,爷孙两人拥抱在一起。
何等神奇!
与此同时,后备的弩手方阵也顶了上来,齐齐瞄准。
小迪布的眼中,不由放出一丝光亮。
却是血肉泥浆!
从路梦的视角看,这阵势简直如同空降微型卡车。
甚至来不及为砂匪的逼问而感到恐惧。
与此同时,飞溅出来的。
然而已经晚了。
——亦或是全世界。
再这样下去,根本没有时间发出第三轮射击——就算来得及,从前面的经验来看,也根本无用。
更别说是早已经驯化臣服的宠物了。
“咩,咩!”科尼利厄斯在牛背上发出惊恐的叫声。
“等等。”砂匪先锋官扫到一个人影,怒火上涌。
他们已是冲出了第一轮箭雨!
“什么?”
现在,他拔出了武器。
小迪布被抛下去的时候,没抱紧它,好在被路梦捞住。
在路梦本人的驱使下,完全能做到心意相通、如臂使指。
现在想来,他们和砂匪一样。
这位旅人帮助自己挡下了箭矢,但他的手臂、肩颈还露在外面,此刻一定中箭……
对方是砂匪的敌人。
“好啊老东西,”先锋官当即更怒,“快说……”
明明身处战场,杀机四伏,却仿佛世界上没有任何一处地方比这小小的一方空间更安全。
正面迎上那巨兽,与仿佛能劈开大地的刀光时。
宽厚的刀面一横。
原本只是覆盖住头部和背部的骨板,开始向着前胸、四肢缓缓延伸,而本来就如同长矛一般的犄角,更是有重新生长的趋势!
更重要的是。
如果对方不停下来。
还将他们之间的距离,快速缩短。
他一把抓起倒在地上的牧民伊森:“是你说认得他,他要来投砂匪……这个人到底是谁!”
四周已经有砂匪包抄。
瞬间,一股前所未有,但又仿佛与生俱来的力量。
忽地又是一声长嘶。
可他惊讶地看见,路北游居然毫发无伤,他的身上有类似箭矢划过的痕迹,可看起来就像穿越丛林时,被树枝刮蹭出了白印一般,不一会儿就恢复了血色。
“这……”伊森目瞪口呆。
只是感受到肩头上的手掌发力,他才有丝毫的安心。
紧接着,是一阵惨叫声传来。
伊森终于明白了。
对自己而言,也是巨大的耻辱和罪过!
不只是中军,左右两翼原本只是在看热闹的副官们,也意识到不对,纷纷下令上前包夹而来。
砂匪的前军,被生生吃空了一块,
只留下满地的断肢残骸、残兵断刃……泥土像是被无尽的鲜血浇灌过一般,散发着浓烈的腥气。
小迪布还没来得及反应,忽然眼前光线一黯。
下一刻,就会是血肉横飞。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
然而,所有的郁结。
在这只巨兽的血管中涌起。
随即就不再理会。
里面带着欣喜、纠结以及绝望。
前军被扫荡一空的砂匪先锋官,首当其冲。
于是就随手装在了布兜里。
啪,有人滚落的声音。
这一回,比之前的还要响,竟有些近乎凶兽的咆哮。
他只是仰头望着,那个微微起身,挥舞着长刀的身影。
“哞——”
刹那间,断肢血雨齐飞!
长劈刀足有两米多,站在地上挥舞都有些束手束脚,一部分刀术招式不能完全施展,然而借助铁牛的体型,却正好合适。
铁牛的脚下忽然发力,以它的体型,竟还能够继续提速!
“走!”
敌人的突然加速,不仅冲过了箭雨。
“还愣着干什么!”这個砂匪看向身边,怒斥道,“下一轮,准备!”
只是这一言,也带着甩清嫌疑的用意,担心砂匪事后发现了小牧民的尸体,会首先怀疑到北风氏族的头上。
“不……”
却是路梦突然起身,扑向前,扬起了身穿的长衣!
飘逸的下摆看似脆弱,可迎向来袭的弩箭时,它非但没有被铁镞撕得粉碎,反而将那些实心箭杆一齐扫落。
直到此刻。
只是,对砂匪而言。
他们此刻的震惊,还要超出这只小羊数倍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