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羊还咩咩了两声。

也可能会通风报信，打草惊蛇。

这是一门精打细算的生意，中间出了一点差池，轻则饿死牛羊，重则整个部族都要消亡。

闪位于大陆的中心，商人们要沟通东西贸易，难免会经过此地，途中和部族做生意换点肉奶之类的补给品也是常有的。

对方说边境之地危险，但他自己前行的路径，却恰好是冲着边境之地的方向而去！

“这是好事啊。”

他一手擒着烟杆，叹了一口气……作为老牧民，他在这个小部族中也有不小的话语权，族长也很尊重自己。

他顺手在鞋底磕掉了烟灰，把烟杆收了起来。

加上哪里背风、哪里有水源、哪里不容易被喙嘴兽袭击等等因素，测算不易，游牧部族都是沿着祖辈世世代代已经确定下来的路线，半定居半迁徙。

伊森点点头，又沉默下去。

还只是个没什么经验的年轻人吧。

说是打仗，但在边境之地，每一天的冲突都不知有几百起，那个旅人大概是路遇了一遭，神经紧张了些。

这戴着斗笠的旅人，已经催动蛮牛，翻身上去，背对着他们——像是为了表示自己并不会偷看牧民的行踪一般，就这么继续北上。

但其他地方，不可避免的也会被波及。

或许，人老了之后，就是会变得谨小慎微……

“怎么了？”伊森拉住孙儿。

再前往下一个地方。

但正如对方说的。

“安心吧老伊森，”族长拍了拍他的肩膀，顺手帮这位老牧民点上了一杆旱烟，“哪怕那个旅人说的是真的，也不用担心，毕竟砂匪打仗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等他们打赢了抢得开心了，再让北风那边的大人说说情，说不定明年能少要两头牛……”

真正的大部族都在闪之地的中部，既安全独立，牧场又有保障，人口繁衍不息，自身也出了像无面这样的驯兽师，整个部族的青壮武装起来，外界的一般势力还不敢招惹。

这里住上几个月，等气候变化，草场消耗得差不多了。

伊森带着孙子，又赶了半天路，很快就回到了部族中。

随后又踌躇着解释：“我是说……有好多东西咱们家都能用得着。”

小部族都要依附于北风氏族——这并非是压迫，而是只有他能和砂匪说上话。砂匪收取供奉的时候懒得一家一家去找，当然要找一个包税的代理人。

因为这插曲，伊森当下也没心情再放牧，甩着鞭子把黑羊群聚集起来，赶回部族。

想想自己在他那个岁数的时候……不和其他人比，别说已经成家立业在沙克王国闯荡、贩卖驮兽的大儿子，恐怕都还没有时常来往洼地泄湖、哀矿镇、甚至是开顿城的小儿子见识广。

部族营地，各个帐篷里都有牧民探出头来，小孩们跑得更快，生怕晚了一般。

他们所在的，只是最小的一类。

搬迁的提议被否决了。

帐篷内，伊森盘坐在皮毯上，听着族长带着些许疲惫的话语，沉默了。

这时，耳边传来了一阵欢笑声。

……

“商人行会？”伊森一愣。

小迪布同样在其中。

不出意料的。

不是说爆发战争吗？

哪是因为你一句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没有验证过的消息，而赌上全部族的命运就迁徙的。

就算伊森能说服族长。

既不用自己跑商，又能买到廉价货物。

牧民们都很欢迎行商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