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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娱乐版块果然被一片笙箫的演唱会及萧齐最后的深情表白霸占了,质疑的、祝福的、打酱油的,各色人都有,甚至还有资深粉丝将萧齐和付俊生的陈年往事挖了出来。
一时间各种说法甚嚣尘上。
对此,萧齐浑然不在意。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步也未曾离开过。累了就躺在沙发上眯会儿,醒来就呆坐着,饿了就煮包泡面。萧齐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无所事事,惶惶不可终日。
他是真的被吓到了。
脑子里翻来覆去想着的,只有程恳手腕上的那道疤,还有那一句惊雷般的怨语:“从前的心心已经彻底死掉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这四年来经历的痛苦和折磨完全抵补不了曾经犯下的罪孽。
该有多绝望,才会让程恳走到那一步。
现在看来,重逢后自己的屡屡纠缠,竟是那般幼稚可笑。那场他原本以为只要努力争取便可以慢慢化解的误会,原来早在他茫然无知的时候悄悄变成了一个死结。
自此,萧齐也终于明白程恳为什么要一直躲着自己,程实为什么对自己置之不理,而一向疼他的程叔也总是一副一言难尽的模样。
萧齐微微低头,一眼看到了茶几上的那串黑曜石手链。
纷繁的记忆涌上心头,那个刻着“forever”的匣子,那些字字惊心的卡片,那个压死驮马的拥抱,还有这一串让他丧失最后理智的手链。
是误会!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他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肯定过。
萧齐拿起手链细细地看,很快,便皱起了眉头。
不是。当初匣子里的那一串明显比这一条要短上许多,如果不是拿在手里,这么久远的事,他还真不一定能分辨出来。
这么说来,程恳那一天戴着的,也未必就是顾怀笙送的那一串?
萧齐心里一惊,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天!他真的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一想到这,萧齐瞬间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下子瘫倒在沙发上。
耳边仿佛响起上天无情的嘲讽,萧齐啊萧齐,终于知道了吗,你才是害死自己孩子的罪魁祸首啊!
他死死地揪住血淋淋的胸口,痛苦和悔恨一起涌上心头,一滴泪顺着眼角淌了下来。
如果,当初他能更冷静一点,如果他不是那般执拗和自私,他和她,何至于落到今天这一步。
手机响起,来自曾黎,萧齐没有接,任由喧嚣的铃声在屋子里突兀地响着。
一会儿,林智也打来电话,萧齐想了想,按了接通键。
“我都知道了,你昨晚真是大手笔啊。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
“你就是来说这个的?”萧齐打断道。
“当然啊。现在公司上下都知道了这件事,正议论呢。不过都是说你勇气可嘉,并没有影响到你在公司的英武形象。”
萧齐无奈地苦笑着,没有回话。
“那你,你俩后来和好没?”
萧齐眼中浮起一丝奢望,转了话题,“公司那边你帮我多看着点,这几天我稍微休息下,有什么急事给我电话。”
“好。”林智没有多问,却已经从萧齐的态度中知道了答案。
今天的电话特别多,萧齐一个也不想接听。因为他知道,他最想接到的那一个电话,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打过来的。
程恳确实没有给萧齐打电话的意思,但萧齐昨晚的举动还是带给了她巨大的冲击。她知道他还爱她,从重逢的那一天起就知道了。可是,她并没有一丝欣喜。
当你用尽心力去爱一个人,最后换来的,不过是对方对你一片真心的无情践踏。
在程实绝望的呼唤声里,从剧痛中苏醒的那一刻起,她便发誓从此以后要过忘情忘爱的日子。
而现在,随着萧齐的再一次出现,她好不容易建立的平静安宁又一次被打破了。
今天,程恳没有开店,她想去周边景点散散心,找个地方把这些天累积起来的负面情绪统统丢弃。
落霞古镇。
一直以来,程恳都很喜欢这种颇有人情味的地方。
棉花糖、糖人、糖葫芦、糍粑块、麻花……小时候记忆里的东西,这里应有尽有。
不一会儿,程恳就觉得自己的脚步轻快起来。
黑脸的张飞、假扮的铜人、穿着古装的模特,甚至是路人,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人感到无比惬意。
程恳深深呼了一口气,连空气都是甜的。
前方不远处围了好些人,不断地响起叫喊声和欢呼声。程恳快走几步,来到近处,却发现是一个小型的泼水活动。
这是个小广场,广场周围安置了很多水龙头,甚至还停了一台水车。人们就在这些水龙头下拿各种瓢盆或是水枪,泼水嬉戏。
程恳站在边上,看着被朋友或陌生人当头泼下一身狼狈的人们,忍俊不禁。
几个小朋友拿着水枪对着旁观的人一通乱射,夹杂着他们咯咯的笑声。
路人被喷得满身是水,也不气恼。酷热的夏日,清凉的水泼过来,反倒消散了些许暑气。
一些贪玩的大人,也不毫不示弱,从旁边取了盛具,很快加入这欢乐的海洋。
就连一向内敛的程恳,也被这气氛感染,有了几分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