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恳想了想,认真措辞道,“萧齐,不是我不愿意嫁给你,可真的太早了。现在我还是学生,一没有独立的经济来源,二没有像样的工作,怎么能在这种阶段结婚呢?”
萧齐想也没想就说道,“那有什么关系,我可以养你啊。”
程恳的表情严肃起来,“你要是这样想,那我就有点失望了。就个人而言,我希望有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而从两个人的关系上看,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如果我一味只知道享受你的劳动所得,这会让我俩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变得不平等。你觉得那样的结合,会长久吗?”
萧齐沉默半晌,点点头,“你说得有理,这个事我们就先不提了。”
萧齐性格强势,唯独对看似柔弱实则倔强的程恳毫无办法,逼迫的前车之鉴不远,萧齐就更加投鼠忌器了。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吧。
程恳见萧齐已经让步,不忍心他再闷闷不乐,柔声安慰道,“好啦,别不高兴了。最多,最多,以后我经常过来就是。”
萧齐在心中无声呐喊,天知道,我要的可不仅仅是这个。
可是,他知道事情已成定局,不好强迫。既然得了好处,也就见好就收,随即展开笑颜跟程恳一起收拾,准备开车送她回去。
“我送你上去吧。”萧齐拿上程恳的行李,不待程恳反对,就径直走进了电梯。
程恳开了门,屋里还亮着灯,心想幸亏回来了,不然老爹要是一直等着那就惨了。
进了客厅才发现程建国半躺在沙发上,像是睡着了。
程恳皱了皱眉,都困成这样,也不回床上好好躺着。就这样歪在沙发上,感冒了可怎么办。
萧齐见此情景也觉得好笑,这父亲啊,不管什么时候,对女儿总是比对儿子要多操些心。
程恳上前拍拍程建国的胳膊,“爸,回屋睡吧,这里躺着不舒服。”
程恳见程建国不应,心里咯噔一声,“爸,爸……”
一边加大力度摇晃程建国,一边惊呼,“萧齐,你快过来,看看我爸怎么了。”
萧齐也吓了一跳,上前一步,探探程建国的额头,“没发烧。程叔,快醒醒……”
程建国还是没有醒。萧齐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他颤抖着手去探鼻息,还好,虽然比较微弱,但呼吸还算均匀。
萧齐掐了掐程建国的人中,发现依然没有反应,一缕忧色爬上额角。
“快打电话给程实,看是直接送医院,还是需要打120。”萧齐对这种事毕竟不在行。
程实正好值夜班,问了程建国的表征,急急说道,“你们直接送爸过来,他平常身体还算不错,也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快,送医院。”
萧齐闻言,一把拉起程建国,让程恳扶着背上,几个箭步冲出门。
萧齐开着车一路疾驰,很快到了医院。程实提前联系好了急救室,程建国被推了进去。
“到底怎么回事?”程实皱着眉头,满脸焦虑。
萧齐见程恳满目忧虑,伸手握住她颤抖的手,“我们一到家就发现程叔晕倒在沙发上了。”顿了顿,又问,“这是程叔第一次病发吗?”
程实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以前没见过他病发过,但这种状态,绝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我这一年多,因为没在家里住,平常也就周末回家看看。爸具体之前有没有发过病,他没说,我也不是很清楚。”
旋即又自责道,“都怪我平常对爸关心不够,不然他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程恳泫然欲泣,她实在太害怕,那种失去亲人的痛苦才刚刚湮没一点,可突然间又这样赤*裸*裸地涌现出来。一颗心如同漂浮在汪洋大海上的一叶小舟,惶恐得不知如何才好,“怪我,都怪我,要是我早点回去,爸就不会这样了。”
萧齐瞪了程实一眼,深怪他的口没遮拦,让程恳找到借口将责任往身上揽。
“这怎么能怪上你?我刚都说了,爸昏迷不醒,绝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估计是他怕我们担心,有了症状也不跟我们说。”
两个多小时后,急救室灯熄灭,门开了。
三双眼睛都直直盯着医生,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病人已经苏醒了,没有生命危险。”
大家同时舒了一口气。
程实上前一步,急急问道,“什么原因?”
“初步诊断:心肌缺血引起的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