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夜熙不老不死，不伤不灭的缘故，柳烟更是无法许诺下辈子，或者下下辈子。因为她知道，只要夜熙活着，不管是什么方式活着，那她就生生世世都只能是夜熙的女人。

思及此，柳烟深深叹了一口气，大有沮丧的意味。

闻声，茗天蹙眉：“怎么了？有心事？”

“没。”柳烟摇头，认真的回答茗天。

茗天也不再追问，只是安安静静的继续为柳烟夹菜。

他给她夹的菜都是从洛佳雯那里打听到的，柳烟最喜欢的食物。换做平时，或者是换做刚刚遇到夜熙之前，柳烟都可以淡然自若的吃下去。

但现在却不能，她不能再继续接受他对她好，也不能继续让自己心软。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这个道理，她还是懂得。

默了好一阵，柳烟唇瓣张张合合，轻唤着茗天的名字：“茗天，我有话想跟你说。”

茗天闻声，先是一愣。

他早就有了准备，准备接受柳烟坦白不爱他，想要分开的决定。但他没有想到这个决定竟然会来的这么快。

他以为至少可以再熬一阵子的，可惜，他没有福分，哪怕是想再拥有她一阵子，也没有可能了。

怔愣许久后，茗天点点头：“嗯，你说。”

柳烟在茗天怔愣期间，已经在心里准备好了词汇。现在茗天让她说，她就那么淡淡然的说了出来。

“我……我们分手吧。”

茗天虽然已经知道是这句话，可真的从柳烟嘴里说出来，他还是心中一阵窒息般的痛楚。

既定事实，无法改变，不如痛快的放手，这样他也好，柳烟也好，都会自在许多。

想法落下，茗天微微一笑：“嗯，好。”

说完，他似乎觉得这句话并不能让柳烟减少对他的负罪感，顿了顿就继续开口：“其实我今天来，也是有话想告诉你的。”

“我父母安排我去国外留学，估计未来好几年都不会回国，所以……”

茗天的意思是：即便柳烟不说分开，他也会说。

柳烟不知道这句话的真假，但就着茗天这些日子对自己的好，她还是认认真真的对着他说：“对不起，我在我们的感情里，没有为你……”

不等柳烟的话说出来，茗天唇瓣张张合合：“年少轻狂，错过，是为了以后更好的遇见。柳烟，谢谢你，谢谢你让我如此真挚的体会了爱情！”

柳烟闻声，眼泪滑落，清晰不已。

茗天见了，心中又是一阵疼痛。

但不管多痛，他还是放下筷子：“别哭，我希望我们的最后一次相见，是喜悦占据主导位置。”

柳烟用力摇头，虽然嘴角咧开在笑，但泪水并未停止。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当这一刻的画面发生时，她竟然有种熟悉感。

“小家伙，时间到了。”

等不及柳烟多想，柳烟耳边传来了夜熙的声音。

看了看茗天，他没有任何反应。柳烟恍然明白，这是夜熙用只有她听到的声音说的。

从座椅上起身，柳烟对着茗天再次道歉，留下一句再见后，就朝着包厢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