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放在过去，陈牧初入风云榜时，即使持有一件乾坤灵兵，也会引人觊觎，其价值毕竟是宗师存在也要为之心动的，但现在的陈牧位居风云榜第三，甚至连突骨侯这样的人物都死在陈牧手底，那是的确有资格炼制并持有一件乾坤灵兵了。

恍若蜻蜓点水，寂然无声，荡起千层涟漪。

祁至元听到陈牧的话，不由得又是有些惊讶。

……

问道无回。

当然对于这些陈牧也没有那么的感叹，若是让他能够有所选择的话，他所选择的必定还是如今这条路，从瑜城步步崛起，才能结识小荷、许红玉等人。

金铃儿身穿一件干净的灵玄峰内门弟子的新衣，看到陈牧的身影，连忙向着陈牧一礼，口中下意识想要呼喊‘恩人’，但还是改成了师兄。

“陈师兄！”

“陈师兄！”

最后的问道无回，是若有不同的人生道路，若能自由选择……依然会选择当下，前行而不回，这是对于自己的本心，自己所行的道路，更为坚定的答案。

八种材料总归是越往后越难找的，寻找途中很容易得到重复的，还要设法去交易换取，总之对于宗师来说，也是一番需要费心费力的大工程。

“恩……陈师兄。”

没有什么需要回头的，从瑜城崛起，认识了许红玉等人，一步步走到今天这步，即使有更好的道路，更好的选择，更好的人生，他也不会重来一遍，也对之不屑一顾。

不。

不过。

陈牧冲着祁至元微微点头，道：“若有什么消息，祁长老可告知我，若是宗门府库有所收获，我也可以用其他等价值之物换取。”

“看来机缘命数皆在你身。”

金铃儿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前几日刚刚练成……”

问心无愧，是本心自问，一声行事无愧，问意无悔，是对所做之时并无任何后悔，即使重来一次也依旧选择当前的道路，毫无动摇。

这等实力地位也不会再引来太多觊觎。

陈牧心境通透，这些许变化如明镜般了然自若。

陈牧清楚他的心境在这一刻，就这么悄然的跻身于武道意志的最终路途，往后不仅是对于武体的力量掌控的更加凝练，甚至参悟意境的效率，也将大大提升。

在灵玄峰年轻一代的内门中，她已是修炼进展最快的了，入宗至今才短短一年半多，就已突飞猛进般的修成练肉圆满，这不仅得益于她独特的根骨和体质，也是她入宗之后从不懈怠，加上她天资不错峰内各种资源供给也是步步到位。

祁至元感叹一声，道：“好，老夫会让宗门还有监察司代为留意。”

不知不觉间，陈牧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境似又悄然升华了一丝，这是精神的提升，是武道意志的提升，而到了他如今的境界，修成宗师之后灵肉合一，反馈在表面上的，就是他对于自身武体的控制似乎又更细微精妙了些许。

心境是一种循序渐进，缓慢蜕变的过程，陈牧很早便明白问道无回的道理，但明白了不代表他就能一步抵达这样的心境，正如人人皆知‘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但知晓不代表就能做到，不代表就能真正步入那个境界。

“劳烦祁长老，那我就先告退了。”

倘若他当初有金铃儿这般体质，磨皮练肉的过程还能更快许多。

沿途陈牧倒也看到了一些熟悉的人影，譬如金铃儿。

若是他起步就能在七玄宗门下，那么如今的他实力和境界必然还要更高一筹。

祁至元微微颔首，目送陈牧离去，凝视着陈牧消失的方向短暂感慨后，继而目光收敛，变得郑重些许，身影一闪，便消失在小院内。

金铃儿的天赋其实他也有些感叹，这就属于是天生而来的体质，仅需要正常修行一门磨皮法、一门练肉法，就能自然的将这两步修炼到极限，练出横练之躯。

“你已练肉圆满了？”

如今的灵玄峰门下，任谁不知道陈牧这位前任真传，现任护法的赫赫威名，那是风云榜位列前三的存在，在灵玄峰已是仅次于峰主秦梦君的高手，是天资绝世，仅用数年时间便修到如今境地，比肩真正宗师的人物。

如今他手里，寒魄灵刀也可以拿来交换，至于破邪雷矛也是一样，只要能凑齐炼制乾坤灵兵的材料，那么其余的灵兵对他来说就并不重要了。

这种心境并非永驻，遭遇一些事件，一些世俗牵绊，也有可能会为之跌落，但在这個心境上停留的时间越长久，得到的好处就越大，也能越接近自然，越接近天地。

这其实是许多换血境，都在追求能够永驻的一种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