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村子十分的嘈杂,隐隐还能听到哭声。
大皂角树下,老人还在抽烟袋。
只不过沟壑纵横的脸上,却满是无奈。看着我们回来,也是几番欲言又止,到最后狠狠的抽了几口烟袋,所有的话语都化成了声声咳嗽。
回来才知道,之前那个女人死了。
村子里的规矩是,女人如果没有孩子,那就进不了祖坟。只是在村后山里挖个坟井,买口薄棺直接卖掉。
之前村长已经派人去了后山,女人尸体也已经装进了棺材。
“你们俩远来是客,这事情晦气,就别沾了。我带你们去老王家,明天早上,还是照常起事。”村长不由分说,就拽着我跟黄爷朝着老王家走去。
“村长叔,人咋没救活?”我好奇的问道。
他们之前不是抬着女人出去了吗,而且看样子女人也不是太严重,怎么就死了?
“都是命,都是遭孽人。”村长脸上看不出来什么表情,却又显得悲凉。
我把自己的职业说了,只要他们给张照片,就能让那女人漂漂亮亮的走。
村长却说,都是苦命人,谁死了不是一把黄土盖身上,要那么好看做什么?
对于把我们赶到这儿,黄爷那边倒是没有什么不满,甚至对他来说刚好。
推开门把老王的骨灰放好,他就开始制作起了纸人。
“这东西,怎么续命?”我坐在黄爷面前看了半天,好奇的问道。
黄爷手上的动作没停,连抬头看我一眼都没有。
见他好半天都没有理我,只是忙着手头上的事情。我也渐渐的感觉到无聊,就开始在老王的家里四处打量了起来。
上次来的时候是半夜,只有村长的马灯照亮了那么一点。
现在来看,用家徒四壁这个成语形容老王的家,一点都不过分。四周的墙都是石头砌起来的,单从这点来看就知道这房子有些年头。近十来年,即便你深入农村,都不见得能寻找到一个石匠,这门手艺基本上都快失传了。
里屋的墙上倒是贴着报纸,也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全部都已经泛黄。
我手刚碰上去,就掉了一大片,吓的我再也不敢去碰。
“小程,过来。”正在只是,黄爷在堂屋朝着我大声喊道。
走出去就看到黄爷扎的纸人已经成型,手艺简直是没的说,至少比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两个纸人要好看的多。
“破食指,滴眼血。”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左手就被黄爷抓了过去,也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的小刀,在我食指上轻轻一拉,血顿时就冒了出来。
他抓着我带血的食指,直接点在了纸人的两个眼睛上。
涂完之后的纸人,有种说不出来的妖异。
白色眼仁红色瞳孔,再加上那张惨白的脸,半夜放在外面都能吓死人。
更重要的是,我觉得点了血睛之后,纸人就一动不动的盯着我在看。
“差不多,应该能用。接下来你估计得虚两天,不至于要命。”黄爷边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边朝着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