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醒了醒酒之后，陆念祖来到了邓聪他们所在的包厢门口。
今天他的新富都开业，老狐狸带着人过来捧场，他也要装装样子。
进入包厢之后，各个堂口的老大正搂着小姐划拳。
大家看到陆念祖，一个个要与他拼酒。
陆念祖来者不拒。
不过喝了一拳下来，他都没有看到蔡文虎。
许久之后，蔡文虎才从包厢的厕所里面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姐。
小姐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拿着纸巾擦嘴。
看情况，他们刚才在厕所里面来了一场友谊赛。
陆念祖知道蔡文虎心情不好，火气很大。
阿乐失踪了，他旗下最大的粉档还被自己派人扫了，损失了二十来万的货。
不过这些还只是开始。
“虎哥，来喝酒。”
陆念祖面色带笑的对蔡文虎喊道。
今天他作为主人家，自然要尽量让大家开心。
几轮酒下肚，每一个人都喝的差不多了，几个堂口的话事人搂着小姐直接离开了新富都。
看到人走的七七八八了，邓聪也就此告辞。
时间来到凌晨一点，陆念祖送走了干爹陈志超一行人，今晚的应酬也就此告一段落。
“傻狗，有烟没有？”
陆念祖站在新富都门口，吹着冷风醒酒。
傻狗从口袋中摸出一包烟递给陆念祖，后者抽出一根点。
“十年前，谁能想到尖东这里会彻夜不眠？”
看着眼前灯红酒绿的大街，陆念祖没来由的感慨道。
今晚新富都的生意火爆，除了陆念祖预留用来应酬的包房之外，其余地方也是满座，包括大厅。
此时，新富都里面依旧歌舞升平、纸醉金迷。
有钱人来这里面一掷千金，花钱买醉，活脱脱一个销金窟。
一支烟结束，陆念祖的酒意也散了几分。
他这才想起来，烂赌芬还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
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门口，刚推开门，一股恶心的味道就扑面而来。
地有一大堆呕吐物。
陆念祖见状也忍不住皱眉。
“她喝了多少？”
看到地歪七倒八的空酒瓶，陆念祖问道。
一直负责看守烂赌芬的小弟回答道：“四五瓶红酒的样子。”
随后小弟又汇报了看到的一切。
烂赌芬是一边哭一边喝的酒，然后口中还一直骂着王八蛋。
闻言，陆念祖笑了笑。
不用想，这些王八蛋一定都是送给自己的。
看到醉的不省人事的烂赌芬，陆念祖觉得头很大。
今晚怎么办？
丢她在这里睡觉？
那肯定不行，到时候这个女人在这里大小便，那这间办公室就彻底废了。
想起来都恶心。
“你去把霞姐找来。”
陆念祖捏着鼻子说道。
小弟走后，陆念祖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了，散一散里面的气味。
“不能喝就不要死撑，现在能不能走？”
陆念祖蹲在叶锦芬身边，伸手拍打着她的脸。
叶锦芬宛如一只死鱼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陆先生，你找我？”
霞姐站在门口，脸蛋挂着红晕，看样子也喝了不少。
作为妈咪，要想留住熟客，她们也要出去应酬。
每一桌都要喝几杯，打点好关系。
总的来说，夜总会这碗饭赚钱多，但是不好吃。
“你知不知道她家住在哪里？”
陆念祖指着叶锦芬问道。
霞姐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
大老板不带走烂赌芬吗？
来这里玩的客人，除了喝酒寻欢之外，要是和小姐谈拢，也会给一份买断的价钱直接把人带走。
至于是去九龙塘开房，还是去哪里，随他们高兴。
看这情况，大老板不准备吃了烂赌芬。
这让在欢场混迹多年的霞姐没有看懂。
要知道，叶锦芬的长相可是数一数二的好，要不是陆念祖不让她出台，不然霞姐绝对可以捧红叶锦芬。
在夜总会，小姐和小姐是不一样的。
有的小姐陪喝陪睡之外，一个月只能赚几千，运气好一些可以万。
但有的小姐，光是凭长相，一个月能赚好几万。
很显然，叶锦芬就属于后者。
“陆先生，介绍叶锦芬来的阿娟，她今晚没有被带走，要不要找她来问问？”
霞姐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去把人找来。”
陆念祖点了点头。
没多久，那个叫做阿娟的小姐被霞姐带了过来。
看到陆念祖，阿娟有些谨慎。
大老板虽然长相帅气，但后面的背景她也知道一二。
“知道她家住哪里吧？”
陆念祖问道。
阿娟猛的点头。
“你去收拾东西，在门口等着。”
陆念祖挥了挥手，让她们退下。
随后陆念祖让傻狗去取车，然后将自己的西装外套搭在了叶锦芬身，将她一把扛起。
阿娟换好衣服之后，拿着手提包站在门口。
不一会儿，一辆劳斯莱斯开到门口。
陆念祖扛着叶锦芬也来到了门口，“车。”
阿娟小心的坐到了汽车前面。
“知道她欠了谁的钱吗？”
在送叶锦芬回家的路，陆念祖开口问道。
既然阿娟是叶锦芬的好姐妹，应该知道这些事。
“这次不是阿芬欠的钱，是她爸和她妈欠的，她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出来做小姐的。”
阿娟想了想，鼓起勇气回答道。
兴许是喝多了，加陆念祖看起来没有那么凶。
所以阿娟也打开了话匣子。
“其实阿芬也挺可怜的，她爸妈都是烂赌鬼，阿芬中五就辍学出来做事。要不是还有一个弟弟要养，她也不会去赌。”
“听说次有人帮她还完了赌债，但她那个死鬼老爸又去赌，还欠了一笔钱，放高利贷的说了，要么拿阿芬去抵债，要么就砍死她老爸，她也是没有办法才来做的小姐。”
说到这里，阿娟也有些难过。
她摸出一根烟正准备点，这才想起来这是陆念祖的车，果断把烟收了起来。
“没关系，你抽吧。”
陆念祖轻声道。
他转头看着枕在自己腿的叶锦芬，依稀能看到她眼角风干的泪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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