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不是鳄鱼。”

“你和鳄鱼一样，都吃……”他年龄虽然小，但还知道及时停止说话。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莎莎在美伊身后，但美伊几乎能够猜得到她气愤的表情，“阿爸说，每个人都在吃人，不吃人就没法活下去。”当她说到“吃人”的时候，明显压低了声音。

在临冬城这么长时间，她明显知道了周围人的忌讳，也知道普通人的道德。

“我才不吃！”

“笨蛋！等你长大，自然就吃了。你现在只配被人吃，因为你连领主都不是！”莎莎突然笑了起来，“说起来，这里人人都是爵士，就你这个小鬼，还是个小小侍从，你说，你哪有资格吃人？”

“你不也是侍从？而且我也不想‘吃人’。”他也压低了声音。

“笨蛋！我是斯卡格斯岛的女领主。”她偷偷笑了起来，霍得一定能够感受她的得意，“我是暖水厅的女爵，直接向……宣誓效忠。”

“食人岛的小子爵，更何况你连家堡都丢了。”

“殿下会帮我把暖水厅夺回来，只要我长到殿下这么大……我长得很快哦，不像你，才到这里。”

美伊微微转头，怀疑莎莎是否在故意借此提醒她的“义务”。

她微微一笑，加快了马速。她感觉，从北到南，从西到东，到处都是她的潜在敌人，到处都是需要摆平的事端，也到处都是需要抚平解决的隐忧，然而，史塔克的权力尚未巩固，凯瑟琳的血仇尚未得报，冰原狼的利爪还未展露。

到了下午时分，他们跨过了一座马鞍形的山，跨过一条冰冷的小河，此后，便看到了广阔的风光和原野。这是波顿的核心地区。

波顿将大军从河东各处抽调大半，压在了白刃河沿岸，如今她的五百骑兵几乎可以纵横河东。她不知道通过另外一条路前进的威尔、孔奇孔顿是否遇到敌人，但她已经通过苍鹰的眼睛看到了正在等待她的敌兵。

莫尔摩红底的金色松鼠旗已隔河迎着他们。

“嘘！”她拉住缰绳，直接下了命令。“莫尔摩的乌合之众在河那边等着我们，我的侍卫骑兵随我引开他……加斯，哈尔洛，你们带着剩余的骑兵躲藏到那块小丘后面，当他们过河后，从两翼合围他们。”

“是，殿下！”加斯立即领命。

“殿下，不如我去引他们。”哈尔洛主动请缨。

“哦？”

“您不是说我们是诱饵么……”哈尔洛还未说完便被加斯打断。

“难道殿下这份饵不够分量？”加斯斥责。

“殿下当然分量十足，作为诱饵也足够香，”哈尔洛仍自信地笑着，“可是，我实在担心，他们看到殿下，就像老鼠看到了猫……冰原狼，吓得躲回城堡。”

“我的侍卫骑兵现在可不多……他们会如此胆小么？”

“他们也许足够胆大，但看到殿下您，多半也没胆了，哪怕就您一人出现。”

真是个好马屁，旁边的骑兵们都笑了起来。加斯诧异地看了看哈尔洛，像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哈尔洛。

“好，这旗是你的了。”美伊示意身旁士兵将冰原狼的大旗交给哈尔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