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远远不是他的极限。

巴尔塔萨子爵会率领叶溪河的士兵第一时间向他效忠；借助伯母的那点关系，他自信可以笼络莫尔子爵；在公爵大人不在北境的时候，他与山阳城的莫特莫尔摩子爵相处甚欢，如果他开口以迎娶莫尔摩小姐，他也能迅速倒向他；风雪厅的斯诺文温德桑子爵大人与羊头岭的拉夫德波顿子爵关系向来糟糕，在与罗嘉尔波顿的争夺中，他几乎不用多想他的选择；至于铁盐城子爵多米尼克路西尼爵士，他是个贪婪的人，但自己许诺羊头岭下的一处矿场和牧场，他不可能不上钩……还有其他子爵领的孤儿寡母，可他们只会是这场战斗的看客，是目视雄鹿争胜、等待胜者临幸的欢雌母兽。

如果公爵大人去世，他可以迅速完成对恐怖堡力量的完全控制，然而，这都只能想想，公爵大人还好好活在……

他准备尽最后一份力量。

“公爵大人，哈尔菲林特，我希望能饶恕他。您不会忘了罗柏史塔克杀了瑞卡德卡史塔克伯爵的事吧？”

“我当然没有忘。卡史塔克大人是卡霍城的伯爵，而你口中的哈尔菲林特是寡妇望的一个纨绔子弟。”波顿大人略带玩味地说，好像在期待他有什么更有价值的发言。“我也不会为了杀害敌人俘虏而砍大将的头颅，但是你说的哈尔菲林特……他杀了波顿的几百步兵，让他们阴魂游荡，不得自由……”

他听不懂最后的话，于是决定忽视。

“他不仅仅是纨绔子弟，更是莱珊菲林特的外甥，”难道公爵连这个都不懂？“如果我们的情报没有错误，正是因为他，寡妇望才会彻底投向我们——瑞卡德卡史塔克被罗柏史塔克砍死不算什么，他是罪有应得，”他谋害奔流城的守卫、违抗国王的命令，“然而，他的死，也意味着史塔克失去重要力量。”

“菲林特的士兵属于莱珊菲林特，并非哈尔菲林特，我相信这些士兵能够分清他们真正的主人是谁……”

公爵语气平淡，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的事情，然而他却无法接受，竟然打断了公爵的说话……他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他们现在只会知道自己的军事长官、他们的真正主人的心腹被您送上了剥皮架、烽火台，他们只能听到惨叫和哀嚎声！”还有焦味、臭味。

他注意到公爵大人眼中闪过的寒芒，然而他不准备停下。

“他确实犯了大错，可这是无心之失，谁会想到城池突然易手，大雪突然融化，而且隆冬季节还会下起大雨？”他越说越急，“如果您要怪罪，您身边的和尚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如果他真的有能力，此时的大雪将会继续，狼女的大军会被埋在雪地中，进退不得，我们偷袭的士兵会将他们掩杀在营地中、将他们困死在谷地无法逃出！”

“他在众人面前瞎了一只眼睛。”公爵冷冷看着他，然后开口为红袍僧辩护，“这说明，狼女已经用魔法反击，如果我们的情报不差，她收留了君临的红袍僧索罗斯以及史坦尼斯的红袍女梅丽珊卓。这是早已经是魔法的大战，你不要以为狼女没有借助魔法，史塔克没有借助魔法。没有魔法，她就不可能赢得一场场战斗，而史塔克也不会是北境的主人，波顿明白这个道理太晚了，但现在还不迟。”公爵淡淡地说着话，像是对着大厅中的空气讲述，“你是我的继承人，我才告诉你这些，而你口中的哈尔菲林特……他让我的几百战士成为鬼物，这是他不得不付的代价。”

什么鬼物？

“他是拉赫洛选择的祭品。”阿萨罗微笑着说，“当我们需要的时候，他出现了，这不是神的安排么？更何况，我听说他还自诩是比史塔克、波顿更加纯粹的先民嫡脉正统，拉赫洛会喜欢他的。”

菲林特本来就是，他们从不与任何非先民的氏族通婚，他也不需要自诩。

“大人……”正当他想要继续的时候，卫兵推开了议事厅的门，大门发出的怪声打断了他。

“大人，铁金库的人到了。”

“你认为铁金库的人来这里干什么？”公爵问旁边的红和尚。

“大人，虽然受到了影响，但火光中早给了答案，火光中，布拉佛斯的海王偷偷从长城外运送奴隶，却搁浅在了您的海岸，他们来，我看多半是为了赎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