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击败狼女比拿下临冬城更重要。”公爵加快了语速，“但这只是原因之一。河东，尤其是史塔克的领地，全是狼的拥趸，我们应该将佛雷放过去先为我们梳理一番，毕竟，果子软了会更好吃。”公爵大人再次看了看他，像是在做出指示，“波顿想要安静地统治北境，手上就不能再沾上污血。狼的血就已经很难清洗干净了。”

佛雷。他猜到了这点，但仅此不足以说服他。

“波顿已经攻下临冬城多次，再次从女人手里拿下，并不能给我们带来荣耀，相反，若是能将她手中最后的史塔克力量消灭，不仅不用担心史塔克反扑，你想要的临冬城也自然唾手可得。”公爵大人淡然一笑，“既然知道了主要目标，为何不直接向着目标前进呢？”

“大人，这正是我担心的地方。”他想到了狼女在南方、在溪流地、荒冢屯的战绩，想到了她如今带着远比南下时更多的兵力。“是我们占据城堡，就算我们不大举进攻临冬城，只要待在这里也能将她耗死。”

恐怖堡将来也是他的，他不能不在公爵大人面前将真实想法透露。如果真的惹怒公爵，使他选择罗嘉尔波顿作为继承人，那他也只能让出。

“小波顿大人，你还是想要进攻临冬城啊！”丢掉一只眼睛，红袍僧似乎毫不在意，此时仍是浓浓笑意，里克波顿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大军向临冬城进发，虽然只有几天的路程，但粮食的补给道路实在太远，我们兵力更多，但远没有多到确保粮道安全的程度，这是波顿大人不选择进攻临冬城的原因之一；如果您还不服气，我还有第二个原因，那就是，我们一定能够在会战中击败狼女。”

魔法？“一定？”里克波顿不知道红袍僧什么时候能在公爵大人没有点头应允的时候代为说话了。

“一定。”红袍僧从高台的台阶上走下，咧嘴微笑，“就像无面者宰掉她的两个弟弟一样一定。小波顿大人，如果在战场上，狼女突然死掉，告诉我，这场会战谁会输，谁又会赢？”

如果你能让雪一直下，我们就已经赢了。

“你在火中看到了？”

“北境像是魔法的迷宫，越是接近这里，火光里的光怪陆离就越不可预测、解读。拉赫洛的神力虽然无双，可我本人在北境也受到了影响，这只眼睛就是证明……”

“你究竟看到没有？”里克波顿略有生气地质问。

“小波顿大人。很遗憾，我并没有看到，拉赫洛没有给我这个荣誉。”

“那你又怎么保证它会给你杀死狼女的荣誉？”

“这里自然有凡人难以了解的秘密。”

“无稽之谈！”他没有完全控制住情绪，但后面更狠厉的话还是被他憋了回去。

“哎，为了让您放心，我只能说是长久的训练、精心的准备以及难得的条件，我们在图书塔找到了属于狼女的东西，她既不该在这里留下字迹，更不该在这里留下头发，还不该在那里杀死公爵大人和您的血亲，这都是我成功的保障，您稍稍满意一点了么？”

他没有什么血亲，只有姓波顿的混蛋，而红袍僧想要让他满意除非滚回东大陆。

他对红袍僧的话失去了耐心，转而向公爵，“大人，我们不该把希望放在虚无缥缈的巫术魔法上。”

“盖略特爵士说，被接受的战书具有神性，”公爵站了起来，显然已经做了决定。“他说得很正确，虽然他说的是七神，”公爵起立时迎着阳光的样子，看起来虔诚极了，像个圣徒，“我不准备冒犯任何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