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邪骑在马上的身体全然不动,却有一道银光从袖中轩动,只得“啪”的一声,一个枯瘦如柴的汉子便被他从人群中攫了出来,大少这次更是干脆,连问话都省下了,只随手一挥,那人即刻被挂上了旗杆。咽喉中一个血窟窿,脸上鄙夷的神色还未消……这个人的身上,玄气金光竟是只来得及闪了一闪,就立即破灭。显然也是一位玄气高手,隐藏在人群里准备挑起事端的,不过相比较来说,他还是比较幸运的,因为他在上杆一瞬就已经气绝了。
四周又是一阵惊呼,人群再度开始拼命地往后缩,带着无尽恐怖的眼神遥望着君莫邪,这小子,难道已经是疯了吗!竟然真的就如他刚才声称的,这般明目张胆的杀人吗?!
人群的末尾,几个汉子浑身冒着冷汗,竭力的往后冲,几乎是软着腿,急逃走。
但在君莫邪庞大的的精神力笼罩之下,又岂容他们安然逃逸,君莫邪目光一寒,双手一扬,金光闪现,一闪即逝!七八条大汉跑着跑着突然摔倒在地,每个人的后心,都有是一个细细的血窟窿,在他们的前方,各有一柄金光闪闪的飞刀,颤巍巍的插在青石地面上,映着阳光,金光灿烂……几名残天队员疾步跑过去,将飞刀一柄柄捡起,恭恭敬敬的送了回来。
君莫邪目无表情,伸手接过,八柄飞刀在手上刷刷的转了一圈,金光缭绕之间,突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继续沉着脸前进。他的阴沉俊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一句话:该说的我都说了,绝不再重复第二遍。只要有人敢开口,那我就敢杀!你只要开了口,就该死,就一定要死!
绝!不!姑!息!
前方,那三位才子声嘶力竭的抓着君莫邪特制的简陋‘扩音器’,好像是在哭一般扯着嗓子大叫:“君三公子是伟大的,君三公子是高尚的,是这世上最好的人、最善良的人,最仁慈的人,我们欢迎君三公子回到天香!”……如是一遍一遍的叫喊着,机械一般的叫喊着,此刻的他们早已不知道自己在喊什么,脸上泪水横流,无限的屈辱写在脸上,却不敢妄动一下,死亡的阴影仍旧笼罩在他们头上。声音早已经嘶哑,咽喉也早已经水肿,却不敢停下,他们此刻唯一的目的,就是活下去,些须痛苦又算什么,只为能活下去……突然,前方呼啦啦出来了三四十人,正是文星书院的学子们,当先一人惊讶的迎上来:“韩兄?颜兄?秦兄?你们这是作甚?你们疯了吗?竟为那卑鄙小人开路?!”
秦求仕三人哪里敢回答他,只能拼命的使眼色,示意他快走。但这位学子竟然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时间义愤填膺,大怒道:“君莫邪!你这个无君无父的无耻之徒,通歼寡嫂,道德败坏也就罢了,竟然还要如此凌辱我天香学子,文星高才!你太过分了!”
后面不少人看到了这边的血腥,显然已经明白了许多,有几人上前极力的拉扯他,偏偏这小子竟然是一根筋,兀自在那里大叫大嚷:“如此无耻之徒,我施文冲与他势不两立!”
君莫邪寒森森的目光扫了过来,眉毛轻轻一扬,淡淡地道:“杀!”
一道剑光飞旋而出,也不管谁是谁,直接将拦路的几个书生斩成两截!那刚才还在大叫的书生满眼的不敢置信,倒在了血泊里。
君莫邪纵马来到那书生的身体前面,微微叹息一声,低声道:“或许你是真的有胆色而不是为了为难我,但这也只是或许而已……你现在出现的这个时机,却让我非杀你不可!人言为信,人岂可无信,我下的承诺自然一定要遵守,你固然不敢相信,我也多少觉得有些遗憾。下一世要记住,出来装逼的时候,千万千万有两个条件一定要有。”
君莫邪脸色淡然,纵马前行,再不回头。但他的声音轻轻传来:“第一,你要有实力,足以应付一切变数的实力,第二,你要有别人绝对不敢招惹的强大后台。只凭着骨气和胆量,只能是别人立威的对象,而决不会成为英雄的。”
“纵然你当真有铁骨铮铮,但此刻在我的眼中,你也只是装逼不成反被做掉的可怜虫!你,死得不冤。”
那施姓书生虽被斩断,却还未即时就死,听完了君莫邪这几句话,才流着泪闭上了眼睛,临死之前喃喃的说了一句:恩师……你错了……已经在数十丈外的君莫邪脸上微微一抽。
恩师?梅高节?孔令扬?
突然一马鞭挥在前面的三位才子身上,三人痛叫回头时,君莫邪垂着眼帘,淡淡地道:“再大点声,说出你们分别是谁的门下,然后大叫梅高节是老甲鱼,孔令扬是老王八,孟家就是一窝子龟孙子,你们不是不想死吗?做到了这一点,我就保你们活命!”
三人直接崩溃,要是真这么说了,就算眼下可说,之后呢,这个时代的大背景乃有五常,天地君亲师,师虽只得五常之末,地位却是尊崇无比,梅、孔二人乃是这三人老师,若是当真当街辱骂之,就不能考虑君家是否会被唾沫淹死了,因为自己等三人肯定得先被淹死,还有孟家,你君莫邪神通广大,手段高明可以不怕孟家,我们行吗?天哪,我们这是造得什么孽啊……君无意纵马上来,沉声道:“莫邪,这样就有些过了。小心朝廷干预!”
“有些过了?”君莫邪奇怪的看着他:“三叔,你不会是傻了吧?难道我们现在还在乎所谓的朝廷干预吗?!三叔,千万不要忘记我们现在的身份,已经是与风雪银城平起平坐的级世家了……区区皇室,何必在乎?”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