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摇了摇头。

“不。”

“或许可以说，是你当初选择了我，所以在未来，我又选择了你。”

“这或许就是因果吧。”

“如果你当初没有选择将我留在身边，带到那...那边，我就不会有机会亲手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你。”

孟婆的眼神深邃，声音有些沧桑。

王烨的表情逐渐肃穆：“其实有时候我觉得，我根本看不透你。”

“你表现的太过于低调了，一切都是顺手推舟，但却有的放矢。”

“某一刻甚至我起过荒诞的念头，你...不比吕青的智慧低。”

听了王烨的话，孟婆失笑：“想什么呢，乱七八糟的。”

“我只不过是一个人到暮年的老太太罢了。”

“或者说...是一个很善良的老太太？”

说到最后，孟婆自己都有些心虚。

而王烨则是紧咬牙关：“所以我当初叫你奶奶，你不敢答应，表现的很畏惧...”

孟婆满脸的慈祥：“看你猜测的太过于投入，不忍心打击你，配合你一下，这样你也更有干劲儿嘛。”

“来，再叫上一句奶奶听听。”

...

王烨直接无视了孟婆的调侃，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所以，和我一模一样的那位...”

“你应该已经猜到了，不是么？”孟婆答非所问。

而王烨则是了然的点了点头，长舒一口气，站了起来：“谢谢，我大体上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

“无论怎么说，因果循环也好，一饮一啄也罢。”

“如果不是你，可能我已经在这糟糕的年代，死在了某个角落，无人问津。”

“这情，我承了。”

“或许在整件事情当中，我只不过是一个必须要存在的意外，但既然我这意外还活着，那就会走出自己的路。”

“不是大佬转世又如何？”

“没有所谓的天命之子光环也无所谓。”

“小人物也好，至少小人物活的通透，干出某些大事来，也更有成就感。”

说着，王烨表情郑重的站了起来。

而孟婆则是缓缓闭上眼睛：“果然，还是这么的中二。”

...

一时间，王烨接下来的话瞬间被掐在了嗓子眼里，说不出来了。

今天和孟婆之间的沟通，要说时间上来说，并不算久，前后也就半个小时左右，但其中的信息量很大。

大到颠覆了王烨一直以来的惯性思维。

以及对孟婆的重新认知。

她绝对没有表现出的这么简单，甚至能够在不经意间把吕青都给利用上，虽然使用了信息差，但也是很难想象的了。

到现在王烨都不清楚，阿念给予孟婆的，究竟都是些什么。

眼看着王烨已经没有聊下去的兴趣，孟婆这才颤颤巍巍的起身，拄着自己那平平无奇，却与无量明佛对峙许久都完好无损的拐杖，走了出去。

“这杂货铺...可惜咯。”

“真不知道还有没有回来住上几天的机会。”

孟婆有些感慨的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而王烨则是站在杂货铺的门口，看着孟婆离去的背影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许久，直到在精神力的探测中，孟婆的身影都已经消失在了葬神城外，王烨那郁闷的神情才一扫而空，恢复了之前的淡然之色，默默收回了自己的精神力，嘴角带着一抹轻笑，摇了摇头。

“真是一个好故事啊，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