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流光的剑,在夜色中散若星辉。
残破的垂天之城,在这一刻再度陷入了沉寂。
夜风恍惚吹过,天上的星云似乎还回味方才激战的余韵,而虚空悬停的宋辞晚却在捕捉另一种奇异的律动。
是什么?
云流光死了吗?
不,方才那一剑——
方才那一剑,以信念为骨,以人身为魂,以岁月做笔,以剑意书写无情……
是无情道,但亦是有情道。
正所谓道是无情却有情,此剑,对人对己无私情,对天地对剑道却有大爱!
这样的一剑,正如云流光所言,是要置之死地而后生。
云流光没有死!
他在极致锋锐的剑意中,找到了、找到了某一个节点……
宋辞晚自虚空中徐徐降下,一边触动灵觉,细细感应,一边走向广场边缘。
星幕下,浓墨般的黑暗中,杜星横被道兵松风搀扶着,浑身重伤,鲜血淋漓。丹田处尤其破了个大洞,她周身大窍受此牵连,亦仿佛是漏了气的皮球般,气血元气皆在飞速散逸。
杜星横的身体状况,显然已经是残破虚弱到了极限。
她却固执地不肯倒下,反而用自己龙爪似的手掌紧紧抓住松风的胳膊,凝目盯视宋辞晚。
宋辞晚在星光下走过来,杜星横说:“道友,我名杜星横,敢问道友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