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看……怎么有个那么小的?还坐在最后?”
这会他还不知道那就是陆明砚,只是好奇问了一句。
府学的学官们定睛一看,哦,是借读的陆同学。
于是笑着解释:“这是暂时在府学借读的祁学官亲戚,位置已经满了,就没给重新安排。”
里面正好是祁学官在教课,没见对方也没什么意见么?
他们觉得这也没啥。
“借读的?”
迟知府眼睛眯了起来,试图看清对方的脸。他年纪上来了,就看得不太清楚。
“这陆同学不错,要是我府学学生就好了。”
一名学官不无遗憾道。
“姓陆?”迟知府有种踏破铁鞋无觅处的感觉。
“是啊,家里是京城人,父母带着来金陵避暑。”
是找对人了,迟知府故作正经道:“怎么回事?人家年纪这么小,却坐在最后面,怎么展现我们金陵府学的风度?就因为人家是借读,就不上心对待了?”
郑学官面露羞愧道:“知府大人说的是,我是丙三班的学官,一会就给陆同学安排一个好位置。”
“不仅要好位置,还要多体贴一些,多关注人家!算了,以免你们不上心,再犯这种错误,但凡借读的学生有什么问题,一定要来府衙回了本官!”
迟知府吩咐。
府学众人一头雾水:知府是吃错了什么药,突然来访,又突然这么关注一个借读生?
“咳咳!”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迟知府严肃道,“去年府学流失多少本应该在金陵府学的学子,你们不记得了吗?全被隔壁州县抢去了!”
生源对知府来说也是很重要的,所以迟知府这会的生气不假。
众人心里腹诽:那还不是您把本该给府学修缮藏书楼和拨给贫困优秀学子的补助金都给昧了么?人家能去别处免费上学,偏偏要来你这?
只是没人敢嘴上说出来,只敢在心里抱怨罢了。
陆明砚做了两周的最后一排,突然被郑学官憋着个脸调到最前排,和孔文安坐一处。
郑学官因为借读生在迟知府和诸位学官面前丢脸,所以对陆明砚态度也不好起来了。
一直黑着个脸。
“你惹他了?”华绍唐就坐在陆明砚后头,孔文安的斜后方。
“没有啊。”陆明砚也很迷茫。
“得了吧,要是陆同学惹了他,他还会给人挪位置吗?我看,就是他夫人给他臭骂了一顿!”
华绍唐的同桌嘻嘻哈哈,很高兴陆明砚搬过来了,这样有问题他就能随时问了。
本来问孔文安不一定会回答,他也不乐意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