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生理、心理双重折磨(1 / 1)

散场时。

“哇,陈青松和老师们都好厉害呀。”

王玥身体一松,一下子坐了下去,靠到椅背上,长出一口气,神情微恍地喟叹道。

对此,她老妈微微一笑道:

“这可是人艺的舞台。”

这句话的言下之意是,既然能登上这个舞台,就肯定不会差了。

王玥明了地点了点头。

王老爹则畅快地评价道:

“真是爽啊。”

他此时的感觉就像是以一敌百,舌战群儒,把一群人辩得哑口无言。

就突出一个肾上腺素飙升,酣畅淋漓!

但王玥老妈下一句话却像是一盆冷水迎头浇下:

“那回家之后饺子你包,让你释放一下过剩的精力。”

王老爹顿时表情一滞,然后讪笑道:

“我擀皮我擀皮。”

“老妈,我帮你包!”

王玥连忙站起来,抱住老妈的胳膊,乖巧地主动说道。

她倒不是良心发现,而是想借此确定下主厨的人选。

毕竟,她和她老爸的厨艺可都是榴莲拌着鲱鱼罐头——人厌狗也嫌啊!

老妈自然一眼看出了王玥的小心思,不由得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尖道:

“就你鬼灵精!”

“嘿嘿。”

王玥嘿嘿一笑。

······

另一边。

陈青松去到后台,给各位演员老师祝贺以及拜年。

等谭松蕴快速换回了平常的装扮,就匆匆带着她离开了。

不急不行啊,家里那一群大佬在等着呢!

······

车上。

谭松蕴坐在副驾驶,惴惴不安了好一会儿,忽然开口道:

“我去是不是不太好啊。”

正在开车的陈青松瞥了她一眼,揶揄道:

“怎么?上了贼车还想跑啊?”

“不是。”谭松蕴心里实在忐忑,没有心情回应他的玩笑话,“我是说我们才交往了一个月,现在就见你亲戚会不会太快了。”

陈青松听到这话也觉得有些无奈。

因为按照道理,确实是如谭松蕴所说。

这世上除了诈骗,凡事都讲究个程序,这不光是为了虚无缥缈的仪式感,也是为了给予双方足够的时间和尊重,让他们都能够冷静、完全地审视这件事情,然后再做决定。

这样虽然不能保证以后不会为这件事后悔,但起码不会为自己的冲动买单。

可问题是还有两句话叫:计划赶不上变化;胳膊拧不过大腿。

一方面,他不可能让谭松蕴一个人过年。

另一方面,家里老爷子开了口。

这不管哪一条,都让陈青松别无选择。

所以他只能安抚道:

“有什么快的,反正总归都要见,或早或晚而已,再说,陈太太你还能半路跳下去不成?”

“······”

谭松蕴想了想,发现陈青松说得对,不管怎样自己肯定不可能半路下车的,所以纠结这个还不如纠结待会儿怎么面对陈青松的七大姑八大姨。

释然的下一秒,她突然意识到陈青松刚刚的称呼,不由得扭头看向他,没好气地说道:

“你真是变着法儿地占我便宜,谁是你太太?”

见谭松蕴恢复原样,陈青松不禁暗松一口气,接着她的话茬调笑道:

“都盖过章了,你还想‘肇事逃逸’嘛,要知道那可是我的初吻。”

谭松蕴顿时不服气:

“说的我不是一样。”

“那你放心,我肯定会对你负责的。”

陈青松立刻点了点头道。

“这还差不多。”谭松蕴嘴角微翘,嘴里傲娇地哼哼着,双手抱胸,扭头看向窗外。

两秒后,她霍然反应过来不对劲,瞬间转回头,怒视着陈青松道:

“你个瓜娃儿,耍我嘛!”

这一刻,陈青松脸上的笑意终于如同王八退房——憋不住了!

谭松蕴看着他这副样子直磨牙凿齿,但由于他手里握着方向盘,所以始终没有真下嘴。

但这副“凶萌”的姿态还是让陈青松有些担心,害怕她把牙咬碎了,于是他赶紧转移话题道:

“等等,我突然想起个事情,得给你提前打打预防针。”

“······什么事情,快说!”

谭松蕴眼神闪烁了几下,暂且按下了疯狂滋生的报复某人的念头,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个······”这次轮到陈青松犹豫了,他显得有些难以启齿。

谭松蕴见状默默地朝他伸出了小手。

“淡定淡定。”陈青松连忙说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你叫人的时候一定要跟着我叫,千万别‘以貌取人’······”

谭松蕴收回小手,歪着头疑惑道:

“什么意思?”

“嗯。”陈青松沉吟了一下,“有些人的年纪和辈分可能并不统一,比如说看着和我们差不多大的,但按照辈分,我们得叫叔;或者看着很小的,其实和我们一个辈。”

“哈?”谭松蕴呆了一下,回过神后不由得问道,“可是你们不是一家的嘛,怎么会······”

说话间,她再次愣住,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

然后她顿时转身正襟危坐,目视前方,面色古怪。

陈青松扭头看了谭松蕴一眼,略显尴尬地咳嗽了两声道:

“咳咳,你猜到了?”

谭松蕴无言地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后,蓦地幽幽道:

“我突然明白王姨跟我说的一些话了······”

“······什么话?”陈青松试探着问道。

谭松蕴侧脸瞥了他一眼,嘴角微翘,语气一扬道:

“不告诉你!”

“嘿!”

陈青松哑然一笑。

他看了眼一脸傲娇的谭松蕴,没再说什么。

······

要说每次过年最让陈青松感到崩溃的,既不是给那几位不怒自威的长辈拜年,又不是面对七大姑八大姨的攀谈,而是照看那一堆小孩儿。

因为他是家里他这一辈年纪最小的······成年人。

所以这个活儿每年都是他的。

最关键的是,他一面得给他们发红包、陪他们玩,一面还得叫其中某些人叔叔、小姨。

简直就像给莫扎特天天听喊麦——生理、心理双重折磨!

至于谭松蕴,她在进门的一瞬间就被王丹拉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