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
正在开车的陈青松瞥了一眼已经沉默了半晌,似乎十分紧张的谭松蕴,不由得说道:
“不用紧张,咱爸妈又不会吃了你。”
“少占我便宜!”谭松蕴没好气地说道。
“这次我真不是想占你便宜,主要是想给你先做做心理建设。”说着,他思考了一下,“我先给你介绍一下我家的情况吧。”
谭松蕴没有回话,但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实际上,她在此之前多少有听其他人隐约提到陈青松的家室很好。
但具体情况如何,可能连说话的人都不清楚,那她这个听墙根儿的自然就更加稀里糊涂了。
现在有陈青松这个正主儿亲自解答,谭松蕴隐藏的八卦之魂迅速燃起。
当然,她即将面对“婆家”的忐忑心情肯定是占主要因素就是了。
陈青松看了一眼谭松蕴这副好奇宝宝的样子,不禁感到好笑,但这次他没有打趣她,而是组织好语言就直入主题道:
“我家那两只猫狗就不说了,我家掌握话语权的是我妈,她姓王,单名一个山丹丹的丹字,至于怎么称呼就看你自己了,反正等你进家她肯定让你叫她妈。”
“我妈以前是中舞团的,现在在燕舞做老师,你不是学过舞蹈吗,所以你和她应该有共同语言。”
“我家最没地位的是我爸,你进门儿叫陈叔就行,他现在在华宣部做BOSS,也算是我们半个同行,不过我妈说话的时候他大多不发言,所以你们大概率说不上两句话。”
“至于我爷爷那一辈儿基本逢年过节才能见到,而且他们我也不太好说,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爸妈性格其实都很随和,所以你不用担心他们凶神恶煞,反而我觉得你得做好他们太过热情的准备,特别是我妈。”
陈青松一边开车一边诉说叮嘱。
而谭松蕴早就听得目瞪口呆了。
缓了好一会,她才慢慢回过来神,紧接着就变得有些沉默起来。
陈青松说完就一直关注着她的状态,看到她这幅样子,他反而松了一口气,出言调侃道:
“怎么样?谭女士,你是不是突然觉得我过于优秀了?”
然后,不等谭松蕴回答,他就自顾自地点点头说道:
“我知道这是事实,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别忘了你可是我看上的女人!”
谭松蕴本来心里确实有一瞬间的患得患失,可听到陈青松的“安慰”她顿时又稳定了心态,接着她就双手环胸,对某人自恋的行为表示了不屑:
“我呸!你看你那德行,是不是觉得自己魅力可大了?”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嘛?”陈青松嘴角微扬地挑了挑眉。
“你敢不敢再自恋一点?”谭松蕴被气笑道。
对此陈青松直接大手一指,用自己的行动回答了这个问题:
“看,这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
“我······”谭松蕴顿时哑口无言,无语地转过头看向窗外,不想理他了。
哪知这时陈青松“急忙”说道:
“诶,别往那边看,那边还没打呢!”
“噗~”谭松蕴瞬间忍不住笑了出来,一时间笑靥如花,好像照进车里的夕阳都因此明媚了几分。
······
还是熟悉的别墅大门,还是熟悉的母子。
但只是因为多了一个人,前者的态度与后者的待遇就和之前截然不同了。
只见王丹一脸慈祥地看着谭松蕴,在她和蔼的注视下,谭松蕴下意识就要低头,但旋即就绷住了,然后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将手里她刚刚特意让陈青松带她去买的东西递了过去,礼貌地问候道:
“王姨、陈叔新年好,我是谭松蕴,青松的女朋友,第一次上门有些仓促,准备的不是很充分,还请您多多包涵。”
“松藴新年好,就是一顿家常饭,带什么东西呢。”
虽然这样说,但王丹还是满脸笑容地接过了谭松蕴手里的东西,然后转身递给身后站着的陈老爹。
接着王丹又转回身,热情地拉着谭松蕴的手说道:
“来,松藴快进来,我带你去看看给你收拾的房间。”
被完全无视的陈青松识趣地没有打扰老妈的兴致,只递给谭松蕴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而后就等到她被老妈拉进去才跟着进了门。
“行啊,小子,还真领回来了。”工具人陈老爹看着陈青松老妈领着谭松蕴进去的背影,对正在换鞋的陈青松感慨道。
“嘿嘿,老爹,这下子你的地位要在我之下了。”陈青松毫不掩饰地嘲笑道。
“出息。”陈老爹忍不住痛声谴责道,“就是你这样搞分裂,才会让她一家独大。”
“得了吧老爹。”陈青松半点儿不买账,“我们又不是没联手抗议过,最后不还是都被老妈一手镇压了吗?连点儿水花都没溅起来,白让米饭和馒头捡了便宜。”
说着,他像是想起什么来,不禁往里面伸长了脖子四处打量着说道:
“对了,米饭和馒头呢?怎么没见它俩?”
“刚刚就在我后面,然后就跟着你妈她们进去了。”陈老爹解释道。
“切,两个狗腿子,它们高兴地太早了,松藴一来,它们的地位肯定得下降,而我凭借着松藴,起码能和它们平起平坐,甚至说不定还能比它们高半头,看我以后怎么轻易揉捏它俩!”陈青松不屑一笑道。
对此,陈老爹沉默了一会,叹了一口气,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你们两个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还不快点上来!”
王丹的吼声突然从二楼传了下来,吓得两人顿时一个激灵,赶紧关门的关门,放东西的放东西,东奔西走后立刻上二楼报道。
等他们上了二楼后,就看到一间客房里,王丹亲切地拉着谭松蕴坐在床边聊着什么。
米饭和馒头一狗一猫,一个轻扫着尾巴卧在王丹脚边,一个惬意地趴在谭松蕴大腿上。
陈青松看到这一幕心里咯噔一下,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曲线救国”计划在离自己渐行渐远。
但还没等他想好怎么悄无声息地解决掉馒头这只“心机猫”,王丹凌厉的眼神就刺了过来,同时传过来的还有她不怒自威的声音:
“有没有眼力见儿,没看到我在和松藴聊天吗?你们还不赶紧去做饭?菜我都给你们买好了,就在厨房。”
“那个,老妈,我觉得做饭我爸一个人就够了,要不我留下来陪你们一块儿聊吧。”陈青松趁着他老爹还没应声,立刻说道。
陈老爹闻言顿时吹胡子瞪眼看向他。
但陈青松内心就如同1892年的国际形势——毫无波澜,仿佛已经不是第一次承受这样的眼神了。
不过可惜的是,他这招丢车保帅被王丹果断否了,理由是:
“我和松藴聊的是女人间的悄悄话,你个男人留下来干什么?”
于是,面带苦涩的陈青松只能和面无表情的陈老爹结伴下楼走进了厨房。
不消一会儿,厨房里就传来了“DuangDuangDuang”的剁菜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