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肆高挺的鼻梁上，有细密的汗水，向来清冷的面部表情，这会儿也泛着红。

两人距离太近，呼吸时候气体都洒在彼此脸上，很清晰的触感。

更何况他们俩刚刚做完亲密无间的行为，这会儿还这样，姜近晚更加觉得害羞。

于是她顺着薄肆的话题问：“思考什么问题？”

她就是想把环境拉到正常气氛。

“你怎么对薄小寻，比我热情？”

“嗯？？？”姜近晚是真的惊呆了。

薄小寻是个孩子啊。

而且是她没有机会看着长大的孩子。

又是这么软萌这么懂事可爱的孩子。

胖乎乎的，肉嘟嘟的，软嫩嫩的，漂漂亮亮的，即便是陌生人，都会爱得不行。

况且她还是薄小寻亲妈呢。

所以，这不是很好理解吗？

诶，不对，薄肆问的是，她对薄小寻，比对薄肆热情？

“你一个大人，还和小孩子吃醋？”姜近晚发自内心地笑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都无法想象，薄肆还会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薄肆眼神温柔，表情却很严肃。

“你总是抱他。

“亲他。

“还总是说你爱他。

“但是这些行为，这些话语，你从未对我说过。”

薄肆抿了抿唇，眼神还是温柔，但是多了严肃。

让人感觉到，此刻对他来说，姜近晚对他的感情深浅，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他深邃的眸光，紧紧锁住姜近晚的容颜，不许她的眼神有丝毫的逃避。

“姜近晚，在你的心里，我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

他特意顿了一下。

俨然在积蓄力量，问出接下来的问题。

“我只是你孩子的爸爸吗？买小送大？”

姜近晚被他严肃的表情，浓烈的情感，给震住了。

她脑子在飞速运转着，心情也变得与之前不太一样。

她曾经被狠狠地伤害过，失去性命，失去一生，甚至死前都不知道自己有过孩子。

那可笑可悲的一生。

想来心里都还是会充满恨意，现在还是不能接受一切温热的东西。

因此，她很不愿意去思考感情的问题，哪怕她和薄肆之间的感情问题，她很多时候都处在逃避的状态。

“怎么不说话？我的问题，让你难以回答？”薄肆磁性的嗓音里，多了隐忍的痛。

姜近晚已经沉默很久了。

一开始还会和他有眼神对视，似乎是在措辞要怎么回答他。

但是渐渐的，她连眼神交流也没有了，直接垂眸。

这在薄肆看来，很明显就是拒绝回答。

为什么会拒绝回答？因为他说对了？

暧昧气氛，一秒变冷凝。

薄肆抿了抿唇，眼底有无尽的痛苦，撑在床单上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但是他都努力压制着。

半晌后，他起身，“我知道了。”

然后开始背对着姜近晚，穿上落在地毯上的睡袍，修长冷白的手指开始系睡袍带子。

动作却很慢。

他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线。

一颗心逐渐往下沉。

带子已经系好了，姜近晚还是没有出声留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