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馥点开自己记录的系统日志，手指轻轻摩挲下巴，喃喃道：“我看看等会要到哪里了。”

瞄了眼地图，又对比自己昨天的路程，她估摸着等会就能到石邑城外五百里的地方，那里有一座无名小山，那里刚好有一个任务。

“我看看，这个任务是清除山上一只嗜杀成性的赤斑虎，修为约在炼气五层，唔这个可以看看，不知道它是杀人还是杀什么。”毕馥一双墨绿色的眼眸盯着这个任务，她至今不知道自己选择杀妖兽是对还是不对。

“统统，你说我现在是妖族，去杀妖兽是不是算同类相残呢？”毕馥有些苦恼，她想这个问题很久了。

“这么说吧，你在现代的时候知道达尔文进化论吧？”系统在解答毕馥这些问题的时候都毫不含糊。

“这是肯定，哪个学生不知道这个啊，我可是经历过九年义务教育的种花家传人！”毕馥挺起骄傲的胸膛。

“……”系统语气诡异一顿。

“那你当时会把猿猴、猩猩这些看作同类吗？”系统用进化论给毕馥举了一个详细的例子。

毕馥一下被问到了，她在当人的时候，确实没有把它们看作同类，人族的特别在于其天生灵智，在修炼上神思敏捷，除了寿命没有妖族悠久，可以算得上是天道宠儿了。

而天生开窍的人族怎么会把不入流的猿猴看作同类，哪怕是不能修炼的现代也是同样的道理，人族具有自己也没曾发觉的高傲和高高在上。

系统这话一下就戳到了毕馥的内心，毕馥抿抿嘴，犹豫着说道：“可是，在当人的时候，它们没有办法和我沟通，在武力上也不及人类强大。

然而在这里，我能感知到它们的想法，它们有一些比人族还要强大。”

毕馥也不知道怎么表达，但她总觉得有点别扭。

系统跟她一起快要十年了，很多时候它比毕馥还要知道她自己在表达什么，它叹了口气，“那你这不是在钻牛角尖了么？”

“什么牛角尖？”毕馥不解，她丝毫没有觉得自己陷入到一个思维圈子里。

“假设你把所有生物都看成你的同类，那我请问，人会杀人吗？”系统循循善诱，引导毕馥自己思考。

“自然会，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端。”毕馥毫不犹豫回答。

“那既然人都会杀人了，那妖怎么不能杀妖？”系统反问，还没等毕馥说话，它继续说道：“你在犹豫的点是，你现在作为妖族，却在帮人族杀人。”

它一针见血地指出毕馥问题的核心。